听谢太保说,分三路:东路走通州,中路走良乡,西路走房山。”
小吏道。
李嵩摸了摸胡须:“好,你去给瓦剌细作传信,就说‘中路死士最多,信定在中路’——记住,别暴露身份。”
小吏领命而去。
李嵩看着窗外的夜色,心里盘算:只要死士被擒,信被截,京师就只能议和,自己私藏军资、通敌的事,就能永远掩盖。
他不知道,秦飞早已派暗探盯着他的亲信,小吏刚出李府,就被玄夜卫卒盯上了。
玄夜卫北司的刑讯室,秦飞正审讯那名被抓获的小吏。
小吏被铁链锁在刑架上,脸色惨白,浑身抖。
“说!
李嵩让你给瓦剌细作传什么信?”
秦飞的声音冰冷,手里拿着一根马鞭(玄夜卫审讯常用,非刑具,仅震慑)。
小吏咬着牙,不肯开口。
秦飞拿出从他身上搜出的密信(未送出,上面写着“中路死士多,信在中路”
):“你还想抵赖?这信上的字迹,是你写的吧?李嵩许了你什么好处,让你通敌?”
小吏看着密信,终于崩溃:“是……是李大人让我传的!
他说……他说只要瓦剌截住死士,京师就会议和,他会保我升正八品……”
秦飞立刻拿着密信去兵部见谢渊。
谢渊看完密信,气得手抖:“李嵩!
竟敢通敌泄秘!
秦飞,你立刻去调整突围路线:中路只留两人,装作主力,吸引瓦剌注意力;东路、西路各九人,东路走通州密道,西路走房山旧驿道——务必确保至少一路能到南京!”
秦飞领命,即刻去通知沈烈、周仓。
沈烈得知李嵩泄秘,眼里满是怒火:“太保,末将请求去中路!
吸引瓦剌,让东路、西路的兄弟能安全走!”
谢渊看着他,心里满是愧疚:“沈烈,中路危险……”
“太保,”
沈烈打断他,“末将无牵无挂,父母早亡,只有一个弟弟,若末将死了,求太保照拂他。
中路,末将去定了!”
谢渊点头,拍了拍他的肩:“好兄弟,若你能回来,朕保你升正六品!”
周仓也道:“太保,末将去西路,房山旧驿道是末将小时候常走的,熟悉地形,能避开瓦剌伏兵。”
路线调整完毕,二十名死士分成三路:中路沈烈、玄夜卫卒赵二(从八品);东路周仓、八名京营卒;西路八名玄夜卫卒。
临行前,谢渊亲自送他们到京师密道口,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,心里默默祈祷:一定要活着,一定要把信送到。
中路的沈烈、赵二,穿着瓦剌兵的衣服(玄夜卫此前缴获的),骑着两匹瘦马,往良乡方向走。
刚出京师三十里,就见前方尘土飞扬——瓦剌伏兵三百余人,正等着他们。
“来了!”
沈烈低声对赵二道,“你带着信,往东边跑,我引开他们!”
赵二急道:“大哥,要走一起走!”
“没时间了!”
沈烈拔出佩刀,“信比命重要!
记住,一定要送到南京!”
说完,他拍马冲向瓦剌伏兵,大喊:“瓦剌狗!
爷爷在这里!”
瓦剌兵见有人冲来,立刻放箭。
沈烈中了两箭,却仍挥舞着刀,斩杀两名瓦剌兵。
赵二含泪拍马东逃,瓦剌兵见他跑了,分出一百人去追。
沈烈看着赵二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丝笑容,然后被瓦剌兵围了起来。
“说!
信在哪里?”
瓦剌头领用生硬的大吴话问。
沈烈冷笑,吐了口血:“狗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