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油盐不进的反贼,心里急——前两日平叛虽定,可余党若藏着通敌的事,边地必遭大患。
他快步走出诏狱署,直奔兵部,要向谢渊请旨。
谢渊(正一品太保)刚看完宣府卫的粮饷奏报,见刘景急闯,就知审案不顺。
刘景将陈升、刘能的供词递上,声音沉:“太保,陈升搬出张文侍郎,刘能闭口不言,徐靖还传张文的话,不让用刑——官官相护,审不下去了!”
谢渊指尖抚过供词上的淡墨,目光沉如潭水:“李谟是前宣府卫总兵,三年前因‘私通瓦剌’被罢,张文是他门生,定是张文包庇,陈升、刘能才敢顽抗。”
他抬头看向窗外,“这事得奏报陛下——只有陛下亲审,才能压得住张文的气焰。”
两人刚到御书房,就见萧桓正与李东阳(正一品内阁辅)议边地防务。
萧桓接过供词,看了两眼,怒拍案:“张文竟敢包庇叛卒!
李谟通敌的事当年就没查透,如今他的旧部又叛,定是藏着更大的奸谋!”
李东阳躬身:“陛下,陈升、刘能是李谟旧部,若陛下亲审,既能震慑顽徒,又能破官官相护的局——毕竟陛下亲审,张文再敢施压,就是抗旨。”
萧桓点头,起身道:“备驾!
朕去诏狱署——今日定要让这两个反贼吐出实话!”
谢渊忙道:“陛下,诏狱署凶险,臣请率玄夜卫随行护驾!”
秦飞(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也奏请:“臣带文勘房的张启,若反贼供出证据,可即时核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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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桓准允,一行人浩浩荡荡向诏狱署而去——辰时的疑虑,巳时的决断,君臣同心,要撕开这层官官相护的遮羞布。
午时的诏狱署,阳光炽烈,却驱不散牢房的阴寒。
萧桓坐在临时设的案前,身后站着谢渊、秦飞、刘景,案上摆着三样东西:王虎的供词残片、李谟当年的罢官诏、玄夜卫搜出的“李谟旧部名册”
。
陈升被押到案前,见龙椅上坐着萧桓,吓得腿一软,却仍强撑着不跪。
“陈升,”
萧桓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帝王的威严,“你说你只随王虎叛,那这名册上,你与张达(从五品宣府卫千户)、赵谦(正六品大同卫百户)的往来记录,是怎么回事?”
陈升眼神闪烁,强辩:“陛下,那是……那是当年在宣府卫的旧同事,没别的往来!”
萧桓拿起王虎的供词残片,扔在陈升面前:“王虎死前供认,‘李谟旧部有通敌者,藏边粮’,你敢说不是你?”
陈升的额头渗出冷汗,却仍嘴硬:“陛下,王虎是死前乱咬,不能信!
张文侍郎……”
“住口!”
萧桓猛地拍案,“张文是李谟门生,他包庇你,你以为朕不知道?今日朕亲审,你若再敢提张文,或不吐实,朕定诛你九族!”
陈升被吓得浑身抖,镣铐“哗啦”
作响。
他看着萧桓冰冷的眼神,又看了看身后谢渊手里的刀,心里的防线开始松动——帝王的威严,比张文的包庇更可怕。
阳光斜照进刑讯室,陈升的脸色比纸还白。
他沉默了半炷香的时间,终于开口:“陛下……臣招!
臣是李谟旧部,张达、赵谦也是……我们……我们每年私售边粮给瓦剌,得银后,一部分给李谟,一部分我们分……”
萧桓身体前倾:“私售多少?怎么运出去的?张文知道吗?”
“每年……每年私售五千石,”
陈升的声音颤,“用京营的粮车运,盖上‘防务用粮’的勘合,宣府卫的守军是张达的人,不检查……张文侍郎知道,他帮我们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