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防务?”
萧桓却摆了摆手,径直走向周老汉:“老丈,你们每日就吃这个?”
他拿起周虎手里的干饼,咬了一口,沙粒硌得他牙酸,咽下去时喉咙疼。
“陛下!”
周老汉慌忙跪地,“这……这是俺们自备的粮,朝廷的粮还没到!”
萧桓扶起他,目光扫过练兵场的兵卒,心里像被揪着:“朕拨的粮,怎会没到?”
这时,谢渊从城楼上下来,甲胄上的霜还没化,见了萧桓,躬身行礼:“陛下,臣谢渊接驾。”
萧桓看着谢渊的甲胄,指腹触到肩甲的霜痕:“谢太保,你这甲,穿了几日了?”
谢渊道:“回陛下,三日——近日瓦剌游骑常窥伺,臣怕夜里有动静,不敢卸甲。”
“防务如何?”
萧桓问。
谢渊递上守城图纸:“德胜门箭楼十二座、陷马坑百个皆完固,火器五十门架设完毕;乡勇与京营兵分三班守御,每日练兵四个时辰。
只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粮饷迟滞,兵卒日食干饼,恐影响士气。”
萧桓心里一沉:“户部不是奏报粮已送到?”
谢渊刚要回话,户部尚书刘焕(正二品)就匆匆赶来,脸色白:“陛下,粮……粮已到通州,因受潮需晾晒,明日就能送过来!”
秦飞(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趁刘焕回话时,悄悄递了张密报给萧桓。
萧桓展开,上面写着:“通州粮吏王庆私扣军粮三千石,售予粮商,得银五百两;户部主事李彬(刘焕下属)知情包庇,伪造‘粮受潮’文书。”
萧桓捏紧密报,指尖几乎戳破纸页。
他抬头看向刘焕,刘焕眼神闪烁,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先登楼,”
萧桓压下怒气,“朕要看看德胜门的防务。”
谢渊躬身领路,心里清楚——这粮饷迟滞,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。
二
德胜门城楼上,风比城下更烈,吹得萧桓的龙袍下摆猎猎作响。
谢渊指着漠北的方向:“陛下,从这里能望到居庸关的烽燧,若瓦剌来犯,烽燧一日可传三报;咱们在城下挖了陷马坑,上面盖着草皮,瓦剌骑兵一踩就陷。”
萧桓点头,目光却落在城楼下的粮囤——粮囤的木牌写着“军粮五千石”
,可从城楼往下看,粮囤的高度比册子上记的矮了半截。
“谢太保,”
萧桓问,“那粮囤的粮,够兵卒吃几日?”
谢渊道:“按每日每人两斤粮算,够十日——可若粮饷再迟,恐支撑不住。”
刘焕连忙道:“陛下,明日粮就到,定不会让兵卒饿着!”
秦飞在旁冷声道:“刘尚书,通州到京师不过五十里,粮若真到了,为何要等‘明日’?”
刘焕脸色骤变:“秦指挥使,粮运需走驿道,还要验粮质,耽搁一日也是常事!”
秦飞道:“可玄夜卫探得,王庆昨日还在通州粮商张记铺子卖粮,那些粮袋上,还印着‘军粮’二字!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刘焕急得声音颤,“王庆是通州粮吏,怎敢私卖军粮?李彬是户部主事,怎会包庇他?”
萧桓看着刘焕的模样,心里已有了数:“刘尚书,朕命你立刻传王庆、李彬来德胜门,朕要亲自问!”
刘焕犹豫着没动,李东阳在旁道:“刘尚书,陛下有旨,还不快去?”
刘焕这才慌忙点头:“臣……臣这就传!”
他转身下城时,脚步踉跄,差点摔下台阶——他知道,王庆和李彬若来,事情就瞒不住了。
萧桓看着他的背影,对谢渊道:“谢太保,你觉得刘焕知情吗?”
谢渊道:“陛下,刘尚书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