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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术,备砖石、灰浆于城头,瓦剌若毁城,即刻修补。
臣昨日观练,壮勇王五持短刃刺草人(仿马腹),十刺九中,曰“定斩胡马,为陈将军报仇”
。
三者调度援兵,令李默领大同卫兵守通州,阻瓦剌粮道——瓦剌粮草皆自漠北经独石口运至,通州为必经之地,李默可遣兵袭其粮车,断其供给;令陈安领宣府卫兵守西直门,与臣亲领之京营兵互为表里,瓦剌若攻西直门,臣可自卢沟桥遣兵援,陈安亦可自西直门遣兵袭敌后路。
此“联防死守”
之策,非“孤军死战”
,乃“以众击寡”
也。
其四曰清内奸以绝敌应。
内奸者,守城之大患也,内奸在则城防虚实为敌所知,内奸除则敌无内应之助。
玄夜卫已设“京师巡防司”
,定三事查奸:一者验勘合,凡往来京师者,无论官民,皆需持“京师防务勘合”
,勘合上书姓名、籍贯、事由,盖“玄夜卫巡防印”
,无者不得入;二者查户籍,令京师五城兵马司,三日内逐户核查,凡陌生住户、无籍流民,皆送玄夜卫勘问;三者搜奸迹,玄夜卫卒每日巡城三次,重点查西直门、卢沟桥附近民居,凡藏瓦剌符、说胡语、形迹可疑者,即刻擒捕。
廿一日夜,玄夜卫卒于西直门柴房擒孙乾(前理刑院主事,已伏诛)余党五人,搜出瓦剌狼头符三枚、西直门布防草图一张,经勘问,此五人欲于瓦剌攻城时纵火乱城,为敌内应。
今玄夜卫已将此五人交诏狱署,待斩于市,以儆效尤。
臣请陛下令玄夜卫再查内阁、六部,凡与李谟旧党有往来、受张成(已伏诛)银器、为“暂避”
之议张目者,虽微官亦不宥,务使京师无内应之患。
瓦剌虽凶,若不得内奸之助,亦难知城防虚实,此“先清内而后拒外”
之良策也。
或谓“瓦剌精锐善战,死战必多伤,恐损京师元气”
。
然臣谓:伤而社稷存,犹胜全而社稷亡。
昔陈烈将军战死宣府,边军伤三千,然其血书“守土”
二字,激九边将士之愤,大同卫兵卒请战书堆三尺高,皆愿“效陈烈死战”
;今若死战,纵伤万余,然京师存、宗庙存,九边将士知陛下有死守之志,必益奋勉,他日恢复北土,易如反掌。
若今日避战,京师破,宗庙毁,陛下虽保身,然九边尽失,兆民为奴,他日虽欲复战,亦无兵可募、无粮可支,此“伤一时而保万世”
与“保一时而亡万世”
之别也。
或谓“迁太子于南京,可留社稷之根,他日可复”
。
然臣谓:太子者,国之储君,储君离京则国本摇,储君陷敌则国本亡。
昔吴哀帝萧炆,于永兴元年迁太子于南京,百姓闻之,争相奔逃,北土十去其七,元兴帝萧珏举兵时,仅得北平、永平、保定三城,苦战力十年,方复神京。
今京师民心未散,若迁太子,百姓必谓“陛下将弃我”
,奔逃者益众,瓦剌必遣骑追袭太子,太子年幼,难避敌锋,若为所俘,陛下将何以为国?故“迁太子”
非“留根”
,乃“断根”
;“守京师”
非“孤注”
,乃“固本”
。
臣渊,姑苏人也。
父承宗,字景阳,曾任大同卫儒学教授,专司边地学子教化,兼督边粮转运——昔年德佑初年,父奉户部檄,往独石口督运冬粮,途遇瓦剌游骑劫掠,为护粮车不落入敌手,力战殉职,尸身三日后方为玄夜卫寻回,归葬姑苏时,臣方弱冠,执绋送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