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奸,一并揪出!”
居庸关驿的耳房里,石迁正和刘六喝酒。
桌上摆着两碟小菜,一壶劣酒,刘六正眉飞色舞地说:“听说神京那边已经慌了,内阁都议着调宣府卫兵呢——石哥,咱们这步棋走对了!”
石迁端着酒杯,却没喝,心里总觉得不安——玄夜卫的动作一向快,若真查起来,他们未必能躲得过。
突然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驿卒的惊叫:“玄夜卫来了!”
石迁手里的酒杯“当啷”
掉在地上,酒洒了一地。
“快!
从后门逃!”
刘六拉着他往后门跑,可刚到门口,就看见玄夜卫卒举着刀,堵住了去路——周显站在最前面,黑色的袍角扫过积雪,目光像冰一样落在石迁身上。
“石迁,”
周显的声音很沉,“你篡改边军密信,还想逃?”
石迁突然从怀里掏出匕,对着刘六的脖子:“别过来!
再过来,我杀了他!”
刘六吓得脸都绿了,挣扎着喊:“石迁!
你疯了!
是你拉我入伙的!”
周显冷笑一声,抬手一挥,玄夜卫卒甩出铁链,缠住石迁的手腕,匕“当啷”
掉在地上。
被押进驿署正房时,石迁看见张启正在勘验他藏在床底的墨和笔。
“这松烟墨,是理刑院的吧?”
张启拿起墨锭,对着光看了看,“墨底还有‘理刑院制’的小字——石迁,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?”
石迁瘫坐在椅子上,嘴唇哆嗦着,却说不出话来——证据确凿,他再怎么辩,也没用了。
十一月卅的廷议,太和殿里弥漫着杀气。
石迁、刘六被押在阶下,背后插着“内奸”
的斩标。
萧桓坐在龙椅上,手里捏着张启的勘验报告,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:“石迁,你篡改密信,意图扰乱军心,让瓦剌趁机破大同卫,说!
是谁指使你的?还有多少李谟旧党在朝中?”
石迁趴在地上,头贴着金砖,泪水混着鼻涕流下来:“陛下是李谟旧部张成(前镇刑司主事,脱逃)指使的他说说改了密信,能让陛下疑谢渊、王三,然后然后他们再联络瓦剌,里应外合朝中还有理刑院主事孙谦、户部主事李默都是咱们的人”
谢渊突然出列,甲叶碰撞声震得金砖颤:“陛下!
这些人藏在朝中,就是定时炸弹!
臣请旨,让玄夜卫彻查理刑院、户部,凡与李谟旧部有牵连者,一律拘审!”
周显也躬身道:“臣愿领命!
玄夜卫已掌握张成等人的藏身之处,只要陛下准奏,三日之内必擒获!”
萧桓点头,目光扫过阶下的官员——他知道,李谟余党不除,大吴永无宁日。
“准奏!
周显,你率玄夜卫彻查,谢渊,你协助内阁稳定朝政,不得再让内奸有机可乘!”
十二月初二的清晨,玄夜卫卒在神京城郊的破庙里,抓获了张成等五名李谟旧党。
他们正密谋着“待瓦剌攻大同卫,就在神京制造混乱”
,却没想到玄夜卫来得这么快。
押回诏狱时,张成还想狡辩,可当周显拿出石迁的供词,还有他们与瓦剌的密信时,他终于瘫软在地。
同日,谢渊在兵部拟定《边军密信传递新制》,奏请陛下:“边军密信需用‘双骑缝章’(边军印+玄夜卫印),驿验时需两名驿丞同在场,墨色统一用桐烟墨,且每封密信附‘笔迹暗号’——王三的‘三’字加一点,谢渊的‘渊’字竖笔带圈,以防篡改。”
萧桓准奏,还特意加了一条:“玄夜卫文勘房每日需核对边军密信笔迹、墨色,有误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