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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他一拳砸在案上,砚台里的墨汁溅出,染黑了奏章上的"
忠"
字。
亲卫进来禀报:"
大人,通政使刘矩求见,说有要事相商。
"
谢渊眼睛一亮:"
快请!
"
刘矩是少数敢与李德全抗衡的官员,定是为血书之事而来。
刘矩进府时,神色凝重。
他屏退左右,低声道:"
谢大人,岳峰的血书被李德全扣了,我虽拼死保留原件,却无法呈给陛下。
昨日玄夜卫王瑾送来的密报,我已看过——这是扳倒他们的唯一机会。
"
谢渊点头:"
刘大人,我意即刻联名上奏,附上王瑾的密报与血书原件,拼着触怒陛下,也要揭露这伙奸贼!
"
刘矩却摇头:"
不可。
陛下对边将猜忌已深,若直接上奏,反会被斥为结党构陷。
李德全在宫中耳目众多,我们的奏折怕是送不到御前。
"
"
那该如何?"
谢渊急道。
刘矩沉吟道:"
唯有借玄夜卫之力。
王瑾是玄夜卫百户,他的密报可走密呈渠道,直达指挥使案头。
若指挥使能面呈陛下,或许能让陛下警醒。
"
谢渊皱眉:"
玄夜卫指挥使是李德全的门生,会帮我们吗?"
"
未必,"
刘矩道,"
指挥使虽依附李德全,却也是武人出身,最恨克扣军饷、构陷边将之事。
我曾与他共事,知其尚有良知。
若将李谟等人宴饮庆城破的丑事说透,或许能打动他。
"
谢渊起身踱步:"
事不宜迟,我这就去见王瑾,让他说服指挥使。
刘大人,血书原件还请妥善保管,那是最后的铁证。
"
诏狱署内,周显被铁链锁在墙上,浑身是伤。
陈主事拿着卷宗,皮笑肉不笑地说:"
周百户,招了吧。
只要你说岳峰通敌,我保你不死,还能给你一笔银子,远走高飞。
"
周显啐了口血沫:"
休想!
我家将军是忠是奸,天地可鉴!
你们这群奸贼,扣粮害命,不得好死!
"
陈主事脸色一沉,对狱卒道:"
给我打!
打到他招为止!
"
鞭子落下,周显痛得浑身抽搐,却仍骂不绝口:"
李谟、张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!
"
就在此时,王瑾带着玄夜卫闯了进来。
"
住手!
"
他亮出令牌,"
指挥使有令,周显案由玄夜卫接管!
"
陈主事一惊:"
王百户,这是诏狱署的案子,你无权干涉!
"
王瑾冷笑:"
是不是有权,你去问李德全公公。
哦,对了,昨日晚翠园的宴饮,指挥使也听说了——你说,若陛下知道你们在边镇危急时饮酒分赃,会如何?"
陈主事的脸瞬间惨白,眼睁睁看着玄夜卫将周显带走,却不敢阻拦。
玄夜卫指挥使在乾清宫面见萧桓。
他将王瑾的密报与晚翠园宴饮的记录呈上,声音凝重:"
陛下,李谟、张敬等人确有扣粮、匿报之举,昨日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