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刑司缇骑这三年在边镇索贿的明细。
"
岳峰点头:"
在我床板下。
李谟以为能瞒住,却不知他的亲卫里,有三个是岳家旧部。
"
他站起身,望着宣府方向,"
谢大人说得对,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
"
京城兵部。
徐文良将密信揉成纸团,狠狠塞进袖中。
李德全的消息说,陛下竟绕过镇刑司,让玄夜卫查案,这分明是不信他们了。
"
大人,"
书吏匆匆进来,"
谢渊从大同卫送来了卷宗,说是李谟的罪证,还有还有镇刑司缇骑在边镇勒索商户的供词,指名道姓提到了张侍郎。
"
徐靖眼前黑。
张敬是他的门生,若被牵连,自己难脱干系。
他猛地想起泰昌朝的旧事——当年岳谦殉国,弹劾其"
作战不力"
的御史,后来被查出收了北元的贿赂,泰昌帝二话不说,直接腰斩于市。
"
不能等了。
"
徐靖抓起笔,在纸上写"
张敬畏罪自缢"
六字,又补了句"
家产抄没,以充军饷"
。
写完却迟迟不敢落款,指尖在"
徐"
字上悬着——他知道,这一写,就再也回不了头。
玄夜卫诏狱。
赵诚提着灯笼,照亮李谟的脸。
曾经不可一世的缇骑,如今髻散乱,嘴角还留着血。
"
李谟,你帐里的账册,我们找到了。
"
赵诚将一页供词扔在他面前,"
这上面说,德佑十三年,你在大同卫勒索盐商白银五千两,分了李德全三成——可有此事?"
李谟梗着脖子:"
我是镇刑司缇骑,你们玄夜卫无权审我!
"
"
陛下有旨,"
赵诚亮出黄纸,"
李谟涉案重大,由玄夜卫、刑部、大理寺三司会审。
"
他蹲下身,声音压得极低,"
你以为徐文良为什么让张敬自缢?是怕他把你们这些人的龌龊事都抖出来。
现在说实话,或许还能留条命。
"
李谟眼中闪过一丝动摇,随即又硬起来:"
我不说!
李德全会救我!
"
赵诚冷笑一声,转身对狱卒道:"
把他爹带上来。
听说李老爹还在宣府卫种地,昨天刚被请来京城。
"
灯笼的光晃过牢门,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汉被推进来,见了李谟就哭:"
儿啊,你到底犯了什么事?那些官差说,你不招供,就让我去充军"
李谟的脸瞬间惨白,喉结滚了滚,终究没再说话。
大同卫。
岳峰站在城头,看着北元的营帐渐渐远去。
宣府卫的援军到了,粮车从东门一直排到十里外,车轮碾过的辙痕里,还留着前几日突围士兵的血。
谢渊走上城头,递给岳峰一壶酒。
"
赵指挥使那边有信,李谟招了,李德全和徐文良都被牵连。
"
他望着远方的戈壁,"
陛下让我问你,想不想调回京城?"
岳峰摇头,将酒倒在城下:"
我爹埋在开平卫,我得守着大同卫。
"
他指着城砖上的"
死守"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