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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千人就算全是老弱,也能撑到阳和口,怎么会全军覆没?"
士兵哭道:"
谢大人,北元像是知道我们要走哪条路,把峡谷两头都堵死了,我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石指挥让我带话,说路线有问题,是镇刑司给的地图"
谢渊的手指在案上抠出深深的痕。
他立刻让人备马,要去黑松林查勘,却被玄夜卫百户王瑾拦住。
"
谢大人,镇刑司有令,"
王瑾脸色苍白,"
说京营覆没是天意,不让任何人去现场,违者以通敌论处。
"
"
天意?"
谢渊冷笑,"
我看是人为!
王百户,你敢拦我?"
王瑾扑通跪下:"
谢大人,您斗不过他们的。
昨晚玄夜卫指挥使收到密令,说此事涉及中枢,不准查。
那送地图的缇骑,已经被调去广东了,连家眷都连夜迁走了。
"
谢渊看着王瑾颤抖的肩膀,突然明白这背后有多深的水。
有人故意让京营送死,目的就是让大同卫彻底孤立无援。
而能调动镇刑司、京营,还能让玄夜卫闭嘴的,除了李德全和徐文良,再无他人。
十三日,乾清宫。
萧桓看着李德全递上的奏报,上面写着"
京营遇伏,力竭覆没,石彪仅以身免"
,字迹工整,却透着一股刻意的平静。
"
力竭覆没?"
萧桓将奏报扔在案上,"
五千人,就算站着让北元砍,也得砍上一天!
怎么会说没就没了?"
李德全叩:"
陛下,北元蓄谋已久,且黑松林地势险恶,我军猝不及防石彪已被镇刑司拿下,说他指挥失当,正待审问。
"
"
审问?"
萧桓盯着他,"
还是灭口?"
李德全浑身一颤:"
陛下明鉴,镇刑司只是按军法办事。
石彪丧师辱国,若不严惩,何以儆效尤?"
这时,徐文良进来,捧着京营的花名册:"
陛下,经查,石彪所领五千人,多为老弱,且军械多有朽坏——这都是石彪玩忽职守,克扣军饷所致。
臣已下令将其家产查抄,以充军饷。
"
萧桓翻看花名册,见上面的士兵年龄多在四十以上,甚至有几个年过六十的。
他猛地想起元兴帝萧珏的训示:"
京营是国之爪牙,必选精壮,勤加操练。
"
可现在,这爪牙早已钝得连豆腐都切不动了。
"
谢渊有奏报吗?"
萧桓突然问。
徐文良眼神闪烁:"
谢渊谢渊只说大同卫急需粮草,未提京营之事,想来是顾不上了。
"
萧桓没再说话,只是望着殿外的日头。
他知道,这里面一定有问题,可李德全和徐文良捂得严严实实,他像个被蒙住眼的瞎子,什么都看不见。
镇刑司诏狱。
石彪被关在最深处的牢房,铁链锁着脚踝,左臂的箭伤已经化脓。
李谟提着一盏油灯走进来,灯芯爆出的火星映在他脸上,阴晴不定。
"
石指挥,"
李谟蹲下身,"
招了吧。
承认你收了北元的贿赂,故意把队伍带进黑松林,这样你父亲石亨还能保你一命。
"
石彪啐了一口血沫:"
放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