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北元有机可乘!
"
镇刑司指挥使李谟突然出列,玄色蟒袍在晨光里泛着冷光:"
谢尚书说镇刑司构陷,可有证据?"
他拍了拍手,两名缇骑押着个披枷的汉子上殿,"
这是从宣府卫抓的逃兵,说岳峰让他私带书信给北元,被我们截获了。
"
那汉子跪在地上,棉衣上的破洞露出冻青的皮肉:"
是是岳总兵让我去的,说说只要北元退兵,就就送他们粮草"
谢渊的血瞬间冲上头顶:"
你胡说!
这汉子分明是镇刑司的缇骑假扮的,他耳后有块胎记,去年在大同卫见过!
"
萧桓看着殿上争执的群臣,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想起岳峰十年前在雁门关的请战书,字迹苍劲如松;想起李嵩呈上来的"
书信残片"
,墨迹新得亮;想起谢渊雪夜跪宫门时,额头的血混着雪水
"
够了!
"
他猛地拍案,龙椅扶手的雕花硌得掌心生疼,"
宣府卫的事,朕自有决断。
"
他看向李德全,"
传旨,让岳峰将宣府卫军务暂交副将,即刻回京述职。
"
谢渊还想争辩,却被萧桓的眼神制止:"
谢尚书,朕知道你忧心边事,但岳峰是否清白,总得让他回来对质。
"
李嵩嘴角的笑意藏不住,朝李谟递了个眼色——只要岳峰离开宣府卫,剩下的事,镇刑司有的是办法。
散朝后,谢渊在金水桥拦住李嵩的轿子。
雪水从桥栏滴落,在他靴底积成小水洼:"
李嵩,你赢了一步,但别太得意。
"
他从袖中摸出块玄夜卫的腰牌,上面刻着"
密"
字暗纹,"
玄夜卫的弟兄已经去宣府卫了,他们会把镇刑司扣粮的证据带回来。
"
轿帘后的李嵩轻笑:"
带回来又如何?圣上现在信的是换帅安边,不是追查旧账。
"
轿夫抬起轿子时,他突然掀开帘角,"
谢大人,还记得十年前被你参倒的户部尚书吗?他也是太相信证据。
"
谢渊望着轿子远去的背影,突然觉得胸口闷。
十年前那位尚书被镇刑司构陷,抄家时现的"
罪证"
,后来才知是伪造的,可那时人已经死在诏狱署了。
宣府卫的急报送到岳峰手里时,他正在城楼上巡视。
密信是玄夜卫的线人送来的,说"
圣上召你回京,李嵩在京师布了天罗地网"
。
旁边的亲随周平急得直搓手:"
将军,不能回去啊!
这一去就是龙潭虎穴!
"
岳峰将密信凑到火盆边,火苗舔着纸页,很快蜷成灰烬。
他望着城下连绵的营帐,北元的夜狼将军虽退了三十里,却像头蓄势待的狼。
"
我若不回,"
他的声音比城砖还冷,"
就坐实了拥兵自雄的罪名,让李嵩的奸计得逞。
"
周平突然跪在雪地里:"
那也不能去送死!
大同卫的弟兄白死了吗?您忘了周铁山的血书?"
岳峰伸手扶起他时,指腹触到亲随冻裂的手。
他想起十年前刚到宣府卫,周平还是个小兵,现在脸上已经刻满风霜。
"
告诉弟兄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