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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他想起谢渊派人送来的信,说李嵩正等着抓他"
通敌"
的把柄,这封劝降信来得未免太巧,"
是李谟告诉你,我被朝廷猜忌的吧?"
使者的眼神闪烁,突然跪地:"
将军明鉴!
是镇刑司的刘显在古北驿跟我们接头,说说只要将军肯接信,他就能让朝廷相信将军反了!
"
周平一脚将使者踹翻:"
放屁!
刘显是李谟的表侄,怎会帮你们?"
使者从怀里摸出块木牌,上面刻着镇刑司的暗记——一朵缺瓣的梅花,"
这是刘显给的信物,说凭此可在居庸关畅通无阻。
他还说,若将军肯降,大同卫的溃兵归他收编,宣府卫的粮草由镇刑司误送给北元。
"
帐外的风突然停了,静得能听见远处哨兵的咳嗽声。
岳峰捏着那块木牌,指腹摩挲着缺瓣的梅花——这确实是镇刑司缇骑的信物,去年他还在李谟的亲信身上见过。
"
好个李嵩、李谟。
"
他的指节因用力而白,"
一边扣我冬衣,改我调令,一边让北元来劝降,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。
"
"
将军,杀了这使者,把木牌呈给圣上,揭露他们的阴谋!
"
周平的声音带着急怒,甲叶撞在帐柱上,出闷响。
岳峰却摇了摇头。
他想起谢渊信里的话:"
圣上对边将已生疑,李嵩党羽遍布朝堂,呈木牌只会被说成伪造证据。
"
他走到帐外,看着那箱所谓的"
礼物"
——玄狐裘的毛针油亮,明珠在雪地里泛着冷光,像极了李嵩在朝堂上那副伪善的笑。
"
把裘皮烧了,珠子砸了。
"
岳峰的声音斩钉截铁,"
使者拖到辕门斩了,级挂在旗杆上,让北元和镇刑司的人都看看。
"
周平愣住了:"
将军,斩使是大忌!
若被李嵩抓住把柄"
"
我若不斩,才是真的掉进他们的陷阱。
"
岳峰望着大同卫的方向,那里的雪应该更厚,"
大同卫的弟兄死在了雪地里,我岳峰就算被朝廷砍头,也不能让他们说我是叛徒。
"
辕门的雪地上,玄狐裘被火点燃,冒出呛人的黑烟,混着羊毛燃烧的焦味,飘出老远。
士兵们用石头砸那些明珠,脆响在寂静的营地里传开,像砸碎了北元和镇刑司的如意算盘。
使者被按在雪地里,脖子上的刀映着寒光。
他突然哭喊起来:"
将军饶命!
我知道刘显和夜狼的交易!
他们约定正月十五里应外合,夺宣府卫的粮仓!
"
岳峰的脚步顿住了。
宣府卫的粮仓是边镇最后的指望,若被夺,后果不堪设想。
"
你说的是实话?"
他蹲下身,刀背拍在使者脸上,"
若有半句虚言,我让你死无全尸。
"
"
句句属实!
"
使者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"
刘显说,他会在粮仓的草料里掺火药,只要北元兵到,就点火还说事成之后,分三成粮食给镇刑司"
周平突然拔刀:"
将军,不能留活口!
他知道得太多,若被镇刑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