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o1章 三千甲士悬生死只向宸旒乞一观(2 / 5)

,他手里捏着你那封奏疏,指节都白了。

可李德全在旁边说岳将军久在边地,恐不知中枢难处,李嵩跟着奏可遣萧栎王爷往宣府巡查,既全君臣之礼,又防不测——他们是想让襄王萧漓的人盯着你,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底下!

"

窗棂突然被风撞得哐当响,两人同时住口,谢渊望着岳峰鬓角的白,突然别过脸:"

这趟浑水,你非要蹚?"

岳峰没说话,只是将奏疏的纸角抚平,上面"

雁门危在旦夕"

的字迹,被指腹磨得毛。

第二封奏疏递上去时,岳峰在里面夹了片阳曲卫的城砖碎片。

那砖带着焦痕和箭簇凿出的深痕,边缘还沾着些暗红的渍迹——是张辅最后死守时,血溅在上面的。

他在奏疏里写:"

此砖可证北元之锐,亦证边军之苦。

臣请增兵,非为己功,实为保大吴寸土。

若陛下不信,可遣御史随臣往宣府,观士卒冻裂的十指、锈蚀的甲胄,便知臣所言非虚。

"

这份奏疏倒是送进了文华殿,却被李嵩拦在萧桓面前。

李嵩眼角的皱纹里堆着笑,手里却将奏疏捏得变了形:"

陛下,岳峰此举,明为请兵,实为逼宫。

"

他指尖点着"

可遣御史"

四字,墨汁被指甲抠出个小坑,"

他明知风宪司与镇刑司不和,偏要请御史监军,这是想借谢渊之手攻讦朝臣,动摇国本啊!

"

萧桓望着那片城砖碎片,指腹摩挲着砖上的箭痕,突然想起永熙帝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"

边将的奏疏,字字带血"

,喉结滚了滚:"

可北元确实在增兵,大同卫的塘报"

李德全尖着嗓子插话,袍角扫过御案上的《北境舆图》,把阳曲卫的位置遮得严严实实:"

陛下圣明!

那是岳峰夸大其词!

镇刑司探得,也先不过是虚张声势,待冬雪一降,自会退去——何必浪费粮草增兵呢?"

第三封奏疏递到镇刑司时,王显干脆让缇骑拦在门外。

岳峰站在司衙门前的石狮子旁,看着亲卫赵武被两个缇骑按住肩膀,甲胄的铜扣撞得叮当作响,嘴角挨了一拳,渗出血丝。

他突然解下头盔,露出两鬓新添的白,被风一吹,像沾了层霜:"

我十七岁随父守独石口,今年四十五,守了二十八年边。

阳曲卫的张辅,跟我同岁,前日已成枯骨。

"

他声音不高,却让喧闹的衙门前静了下来,缇骑们握着刀柄的手都顿了顿,"

你们拦得住奏疏,拦得住北元的铁骑吗?"

王显从门内踱出来,脸色铁青得像檐下的冰棱,捏着腰间的玄铁令牌,指节泛白:"

岳将军,不是某家刁难,是李大人有令——边事稍缓,不必惊扰圣驾。

"

岳峰突然笑了,笑声里裹着冰碴,震得自己的牙床都麻:"

稍缓?等雁门关破了,胡骑饮马桑干河,算不算不缓?"

他转身走向皇城,背影在暮色里拉得很长,甲胄上的霜花随着脚步簌簌往下掉,像一路撒下的碎雪。

夕阳把他的影子投在镇刑司的朱漆大门上,像一道血痕。

伏阙的第一日,秋阳惨淡如蒙尘的铜镜,斜斜照在午门外的金砖上,映出岳峰孤跪的身影。

他面前摆着那片阳曲卫的城砖碎片,边缘的箭痕在光线下像道狰狞的伤口,三封奏疏的抄本用石块压着,纸页被风掀得簌簌作响。

往来朝臣多敛着袍角绕路而行,靴底碾过砖缝里的残叶,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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