滔天,铁券亦不能赦!”
他指尖重重落在御案上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:“传朕旨意——削去李穆临淮侯爵位,贬为庶人,流放琼州,永世不得回京!
张禄通敌叛国、倒卖军粮,斩立决,曝尸三日于京师漕运码头,以儆效尤!”
话音刚落,李穆出一声绝望的呜咽,瘫倒在地,昔日勋贵的骄横荡然无存。
堂外百姓爆出压抑已久的欢呼,寒风卷着欢呼声穿过大堂,吹动案上的《大吴律》哗哗作响,仿佛在为这场迟来的正义作证。
谢渊望着萧桓决绝的背影,心中清楚:这道旨意不仅是斩贪官、平叛乱,更是向天下宣告——在大吴的律法面前,纵是勋贵侯伯,亦无特权可言。
李穆被押出京师那日,勋贵们闭门不出,无人送行。
他望着熟悉的街巷,想起少年时随父入宫的荣光,如今却成阶下囚,忽然对押解的缇骑道:“告诉谢渊,我输得不冤,但勋贵盘根错节,他清得完一时,清不了一世。”
谢渊听闻此言,在风宪司对沈炼道:“清算不是为了斩尽杀绝,是为了让活着的勋贵明白‘律法面前无特权’。”
他下令彻查李穆党羽,京营中与李穆勾结的将领被罢黜十二人,江南粮官被流放者三十余,朝堂为之一清。
百姓围在刑场看张禄伏法,有人扔烂菜叶,有人高呼:“谢大人为民除害!”
萧桓站在城楼,见此情景对谢渊道:“从前总怕动勋贵会乱,如今才知,不动才会养出更大的乱子。”
龙州土司见李穆倒台,索性公开叛乱,自称“南汉王”
,攻陷边境重镇。
谢渊奏请出兵:“土司恃有粮、铁,又有李穆旧部暗中相助,若不平,恐蔓延南疆。”
萧桓准奏,命安远侯(非李穆党羽)率京营兵三万,谢渊掌风宪监军,“许‘临机决断,不必请旨’”
。
大军行至南疆,谢渊现土司据点易守难攻,且熟悉地形。
他令玄夜卫混入叛军,查得“土司粮仓在后山密洞,由李穆旧部看守”
。
夜袭时,玄夜卫引兵烧粮仓,叛军大乱,安远侯趁势攻城,激战三日,斩土司级,平定叛乱。
捷报传回京师,萧桓在太庙祭祖,告慰列祖列宗:“南疆已定,勋贵之乱已平,祖宗基业可保。”
他望着神位,忽然想起元兴帝设免死铁券的初衷——“奖忠良”
,而非“护奸佞”
,心中一阵感慨。
平叛后,谢渊在南疆清查李穆余党,现有十余名镇刑司旧吏(李穆党羽)混入土司军中,充当谋士。
他下令“凡参与叛乱者,不论身份,一律按律处决”
,并贴出告示:“百姓若举报李穆旧部,查实后赏银五十两。”
短短一月,南疆百姓递诉状者逾千,揭“某吏曾替土司收粮”
“某官曾为叛军传递消息”
。
谢渊亲自审案,对老弱妇孺耐心询问,对负隅顽抗者依法严惩。
有叛军家属哭求:“是李穆逼我们的!
求大人开恩!”
谢渊道:“胁从者可免死,但需指证主谋,律法讲‘罪有轻重’,却不容‘知情不报’。”
李穆被押往琼州,沿途百姓骂声不绝,扔石子、泼脏水者络绎不绝。
他昔日的党羽早已四散,无人敢接济,只能在囚车中啃干饼,受尽屈辱。
行至岭南时,他望着南疆方向的烽火(平叛余火),忽然疯笑:“我以为勋贵权大,能遮天蔽日,原来在律法面前,什么都不是……”
谢渊收到押解官的奏报,对副手道:“流放不是目的,是要让天下人知‘无论身份多高,犯了法都要受罚’。”
他在风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