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的保护伞也护不住罪恶。
五月初一,萧桓在太庙祭祖后,于太和殿颁下《废镇刑司诏》,诏书写得字字泣血:“镇刑司本为‘肃吏治、护纲纪’设,然近年‘权欲膨胀,私刑泛滥,构陷忠良,勾结贪腐’,‘民怨载道,天听难容’。
自今日起,镇刑司即行裁撤,其‘监察百官’之权归都察院,‘缉捕刑狱’之权归玄夜卫,设‘风宪兼军监察’一职,由谢渊执掌,‘许弹劾百官、督查九边,遇贪腐通敌者,先斩后奏’。”
诏书宣读时,石彪被玄夜卫缇骑押在殿中,他望着“废司”
二字,忽然疯笑起来:“你们斗不过的!
镇刑司党羽遍天下,就算我倒了,还有人会让你们不得好死!”
谢渊上前一步,声音朗朗:“石彪可知‘天网恢恢’?你党羽的名单,玄夜卫已查清,今日便会一一锁拿。”
殿外,镇刑司的匾额被摘下,百姓围在街头欢呼,有人燃放爆竹,有人跪地磕头:“陛下圣明!
谢大人为民除害了!”
玄夜卫缇骑按名单抓人,街巷里不时传来“饶命”
的哭喊,却无人同情——这些年镇刑司缇骑横行,百姓早已恨之入骨。
萧桓站在城楼,望着街上的动静,对谢渊道:“裁撤容易,肃清难,往后的路,要靠你了。”
镇刑司的卷宗被搬到玄夜卫衙署,堆积如山,谢渊带着风宪官逐卷核查。
移交过程中,镇刑司旧吏故意藏匿关键卷宗,将“贪腐案”
混在“寻常刑案”
里,试图掩盖罪证。
玄夜卫缇骑在废纸堆里现被撕碎的“镇刑司受贿账册”
,拼凑后竟有二十余页,记录着石彪与亲王的勾结。
谢渊拿着账册入宫,萧桓看着“襄王萧漓(石彪姻亲)分赃银三万两”
的记录,手指微微颤抖。
襄王是他幼弟,素来亲近,没想到也牵涉其中。
“陛下,《大吴律》面前,亲疏不论。”
谢渊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萧桓沉默良久,终是下令:“襄王贬为庶人,圈禁南宫,永不参政。”
移交期间,还有旧吏散播谣言:“谢渊掌风宪,是想独揽大权,早晚要架空陛下!”
谢渊却不为所动,每日在衙署核查卷宗到深夜,对副手说:“咱们做得正,就不怕影子斜。
职权移交要清清爽爽,不能留半点糊涂账,这才是对陛下、对百姓负责。”
风宪官的檄文贴满九边重镇:“凡镇刑司旧吏、党羽,三月内自者免死,隐匿不报者,罪加三等。”
谢渊亲自坐镇大同卫,查边军与镇刑司的勾结——德佑二十八年,镇刑司千户收受北元贿赂,竟放走通敌的粮官,导致边军断粮三日。
在大同卫的刑房,谢渊提审那千户,对方起初抵赖:“是石彪逼我做的,我也是受害者!”
谢渊将他与北元密信拍在案上:“信中说‘事成后送你北元官职’,这也是被逼的?”
千户脸色煞白,只得招供同党,牵连出边军将领三人。
九边各镇纷纷响应,宣府总兵主动交出“镇刑司强索的战马百匹”
,太原知府呈上“被镇刑司压下的贪腐案十起”
。
官员们不再敢包庇,怕被风宪官查出,落得和石彪一样的下场。
谢渊在边军营地巡查,士兵们围着他欢呼:“谢大人来了,咱们再也不用怕镇刑司乱抓人了!”
他望着士兵们真切的笑容,觉得连日的疲惫都消散了。
经过半年整肃,镇刑司余党被抓一百三十七人,流放七十人,贬为庶人二十九人,追回赃银五十万两,全部充作边军军饷。
都察院收到的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