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遇变故,不必恋战,先保这些证据。
我在御前等你们,等你们带着真相回来。”
夜漏四刻,镇刑司东侧的小巷里,沈炼带着十名玄夜卫精锐伏在阴影中。
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脚边,出“沙沙”
的轻响,与远处的更鼓声交织在一起。
沈炼打了个手势,两名玄夜卫立刻上前,用特制的铁钩悄悄撬开排水道的铁盖,铁锈摩擦的“吱呀”
声被风声掩盖。
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,混杂着腐草和老鼠的臊味,让人胃里翻江倒海。
“下去。”
沈炼低声道,率先抓住湿漉漉的铁梯,猫着腰钻进水道。
水道内狭窄潮湿,齐膝深的泥水冰凉刺骨,冻得他小腿麻,污水顺着裤管往上渗,很快浸透了棉裤。
他举着微光的火折子,火苗被风逼得只剩黄豆大小,照着墙壁上的砖石标记——那是工匠留下的“安全通道”
记号,每走十步便有一块刻着三角的青砖,指引着通往地窖的方向。
“还有五十步。”
沈炼对身后的弟兄打了个手势,声音在水道中显得格外空旷。
玄夜卫们鱼贯而行,靴底踩在淤泥里,出“咕叽”
的声响,却都屏住呼吸,动作轻得像猫。
一名年轻的玄夜卫不小心踢到漂浮的朽木,出“哗啦”
一声,所有人瞬间停住,握紧腰间的刀,直到确认巡逻的缇骑没有察觉,才继续前行。
火折子的光晕忽然照亮前方的砖墙,墙角有块松动的青石,边缘刻着极小的“三”
字——这是地窖第三间的标记。
沈炼示意手下戒备,自己上前用特制的铁钎撬动青石,砖缝中露出暗门的铜环,铜环上布满绿锈,显然许久未被触碰。
他深吸一口气,拉开暗门的瞬间,一股干燥的霉味扑面而来,与水道的腥臭截然不同,带着纸张和灰尘的气息——这是密档地窖独有的味道。
暗门后是狭窄的通道,仅容一人通过,墙壁上的烛台早已熄灭,积满了厚厚的灰尘。
沈炼举着火折子往前走,火光在通道尽头映出地窖的轮廓,心跳不由得加快——赵七用命换来的秘密,就在眼前了。
快到了。”
沈炼低声道,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,只有身边的玄夜卫能捕捉到。
火折子的光晕在狭窄的通道里摇曳,照亮前方斑驳的砖墙,墙角那块松动的青石格外显眼——边缘有被撬动过的痕迹,砖缝里还嵌着些许新鲜的泥土。
他示意两名手下守住通道入口,自己则握紧腰间的短刀,指尖扣住青石的边缘,用巧劲一撬,“咔”
的一声轻响,青石应声而开,砖缝中露出个锈迹斑斑的铜环,上面还缠着半缕断裂的麻绳。
沈炼深吸一口气,握住铜环用力一拉,暗门“吱呀”
一声打开,一股干燥的霉味混杂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,与水道的腥臭截然不同——那是陈年档案特有的味道,带着灰尘和时光的沉郁。
他举着火折子率先进入,火光照亮地窖第三间的全貌:靠墙立着四排朽木货架,上面堆满了封着“密档”
字样的木箱,箱盖大多落着厚厚的灰尘,只有最内侧的货架顶层,一个紫檀木盒显得格外干净,显然常被翻动。
“按赵七的密信,就是那个。”
沈炼对身后的弟兄打了个手势,脚步轻得像猫,踩在铺着细沙的地面上,几乎没有声响。
货架上的木箱贴着“兵部”
“户部”
的标签,有些已经腐朽,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。
他走到最内侧的货架前,仰头望去,紫檀木盒上贴着张米黄封条,上面用朱砂写着“军械账册缓呈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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