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许显、张诚、李嵩被玄夜卫押至广场时,许显的朝珠缠成死结,张诚的指节抠着袖中盐引,李嵩的靴底还沾着角楼的冰碴。
"
陛下!
是谢渊伪造花押!
"
许显的嘶吼在空旷广场回荡,却被谢渊甩出的《三虎密约》打断——约上的花押与腰牌显形的完全重合。
"
你们的飞鹰纹甲叶,"
谢渊指着萧枫的亮银甲,"
连瓦剌细作都认得。
"
张诚突然瘫倒:"
是飞鹰厂逼我们的!
"
他供认泰昌年间就被胁迫,"
每季度分盐引三成,否则全家处斩。
"
李嵩突然猛咬舌尖,林缚眼疾手快捏住他的下颌,黑血从齿缝渗出:"
想以死灭口?"
谢渊的声音如冰,"
你毒杀的边军冤魂,答应吗?"
从其袖中搜出的《毒杀名录》,记载着十七名试图揭的官员姓名,墨迹与刺客箭簇的毒液同源。
从三虎府邸抄出的盐引堆积如墙,整整三万引都盖着三法司合印,编号从"
壹"
至"
3"
连贯无缺。
谢渊让人将这些盐引兑换成白银,每锭都刻"
还边军"
三字,由萧枫押送九边。
大同卫的老兵们捧着银锭哭倒在雪地里,他们中的许多人,曾因三虎克扣军饷而典妻鬻子。
"
这是我们的救命钱啊!
"
断臂老兵的指节抚过银锭刻字,与当年被克扣的军饷账册完全对应。
晋商在京的十二家票号被尽数查抄,资产充入太仓库,用于九边军屯。
新立的"
官盐总司"
门前,百姓们挂出"
法清盐净"
的灯笼——垄断盐引的黑暗时代,终在午门广场的雪光中落幕。
镇刑司的缇骑被玄夜卫分批审查,凡腰牌刻飞鹰纹者,一律收押。
许显的亲卫统领供认:"
三虎在三法司安插了两百余名缇骑,"
他的指节叩着刑具,"
李大人的毒箭就是我们在工部作坊造的。
"
皇帝下旨废除镇刑司,其职能并入玄夜卫,新铸的玄夜卫腰牌刻着"
獬豸噬鹰"
纹,背面注"
凡枉法者,同罪"
。
《大吴刑律》新增:"
司法官私养缇骑者,斩立决。
"
午门角楼改建为"
风宪堂"
,陈列着三虎的罪证与谢渊的《破案札记》,堂门楹联由皇帝亲题:"
法若明镜,虽微必照;罪如暗尘,虽隐必除。
"
《开中则例》原碑被供奉于太庙,与泰昌帝的《平虏十策》并列。
谢渊亲撰的《盐法新篇》刊行天下,开篇明义:"
盐引者,国之血脉,法之度量,不可假手私人,不可徇情枉法。
"
太仆寺的马政权收归皇帝亲掌,新铸马印必须刻"
钦验"
二字,由内阁、户部、玄夜卫三司会签。
萧枫的铁骑换新马,马印的獬豸纹在雪地反射金光,与长城的烽燧遥相呼应。
德佑帝在御花园召见谢渊时,指着池中冰影:"
这天下,"
他的声音带着释然,"
终究要靠法度清明,而非权谋算计。
"
九边的军屯在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