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私盐的痕迹。
林缚让人将追缴的纯盐分给百姓,捧着雪白盐粒的孩童们,在码头的阳光下笑出声。
谢渊望着李三才的灵柩,突然明白这位总督的自刎:不是懦弱,是想用一死唤醒更多人。
江风掀起账册的残页,铁砂在风中簌簌作响,像在诉说那些埋在江底的冤魂。
谢渊奏请德佑帝推行"
漕盐分运"
制:盐由盐司专船运输,铁由工部专管,漕运司只负责调度,三方互不统属。
"
码头设玄夜卫验砂台,"
他在奏折中写道,"
凡盐中掺铁逾三成者,漕督与知府同罪。
"
皇帝准奏,并追赠李三才为"
忠烈公"
,灵位入祀忠烈祠。
扬州码头的碑石上,新刻的《漕运新则》旁,添了一行小字:"
盐清则江清,江清则国宁。
"
镇刑司的缇骑突袭扬州,哑吧力夫为保护三虎私宅地图,被乱刀砍死在仓库。
临死前,他将地图嚼碎吞下,医官剖尸时,血糊的地图碎片仍紧紧粘在喉间——那是矿丁们最后的血性。
谢渊让人将碎片拼出,京营提督私宅的地窖位置赫然在目。
"
他们藏的兵器,"
指节叩着地图,"
足够装备一支叛军。
"
江南的雨突然落下,冲刷着码头的血迹,却冲不散盐袋里铁砂的寒光——那是飞鹰厂余孽最后的獠牙。
刑部尚书让人伪造谢渊与周龙的密信,想反咬一口。
信中的"
渊"
字却写得笔直,谢渊的笔迹向来带弯,连街头小贩都能认出破绽。
"
三虎慌了。
"
谢渊将伪信呈给皇帝,"
他们越反扑,越暴露心虚。
"
德佑帝的朱批掷地有声:"
着谢渊回京主审,朕倒要看看,这三虎有多大能耐。
"
林缚的《大吴律》终于抵京,玄夜卫在通州码头的芦苇丛中接应。
拆开书页时,微缩账册的蚕纸在月光下泛着银光,三虎的交易记录清晰可辨。
都察院的同僚连夜誊抄证物,抄本的封皮盖着"
急递"
印,快马送往各衙门。
谢渊的亲信御史已控制了刑部、户部的档案室,就等三虎自投罗网。
京郊的蛙鸣突然停了,镇刑司的缇骑果然来劫码头,却被早有准备的玄夜卫围歼——领头者的腰间,挂着与盐袋相同的飞鹰纹腰牌。
按哑吧力夫的地图,玄夜卫包围了三虎的私宅。
刑部尚书的地窖里,搜出涿州铁砂锻的刀五千柄;户部侍郎的密室中,藏着未及转运的盐引一万张;京营提督的马厩内,三十匹战马的飞鹰纹烙印,与瓦剌马印完全相同。
"
人赃并获。
"
谢渊望着堆积如山的罪证,突然想起扬州码头的晨雾,那些藏在盐袋里的铁砂,终究没能逃过天网。
三法司会审的那天,谢渊将飞鹰纹火漆、微缩账册、瓦剌票号并置案上。
"
周龙的盐铁换战马,"
他的指节叩着证物,"
哪一样离得开你们的包庇?"
刑部尚书还想狡辩,谢渊却放出哑吧力夫的临终供词录音(玄夜卫特制的留声筒);户部侍郎称病,医官却验出他"
夜夜宴饮,无病无伤"
;京营提督的战马烙印拓片,与账册的记录分毫不差。
公堂外的百姓挤满了街,高喊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