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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缚让人登记百姓的损失,竟查出晋商三十年累计多占盐引十二万引,折合白银六十万两。
谢渊将追缴的白银分给边军,战士们捧着银锭在碑前宣誓:"
定守边关,不负则例!
"
深夜的城隍庙,数名黑衣人试图砸毁则例碑,却被玄夜卫擒获。
他们的兵器上刻着飞鹰纹,招供是代王旧部,受"
冯大人"
指使。
谢渊突审时,黑衣人透露:"
飞鹰厂在晋北还有私矿,用盐引换的铁砂都藏在那里。
"
他让人按供词搜查,果然在铁山旧矿找到三万斤铁砂,上面的飞鹰纹与马印完全相同。
赵全侍郎在府中自缢,死前留下的绝笔承认:"
改则例是受冯指挥使胁迫,分利银三万两。
"
绝笔的"
冯"
字缺笔,与王林、血书的笔迹形成诡异的呼应。
谢渊奏请推行"
三司会验"
制:边将掌验马,御史掌验引,盐司掌支盐,三方签字方可生效。
《新则例》还规定,盐引不得转售,纳马必须现场交割,每笔交易都要在碑旁的石台上登记。
德佑帝准奏,并命萧枫为大同马政提督,"
凡违新则例者,先斩后奏"
。
萧枫到任后,第一件事就是将瓦剌马印的拓片贴在马市入口,"
有此印者,一律视为敌马"
。
则例碑旁新立的登记台上,第一个名字是谢渊,他登记的是"
都察院谢渊,验看新则例推行"
,笔迹端正,如碑上刻字。
片尾
黑风口的瓦剌骑兵迟迟不见晋商送盐,战马瘦了三成,最终不战而退。
萧枫的斥候回报:"
敌营里流传着则例碑的拓片,他们说大吴动真格了,不敢来了。
"
谢渊让人将碑刻拓片遍贴边镇,每座马市都立起相同的石碑。
《大吴边报》载:"
自新则例推行,边军盐足马壮,瓦剌三年不敢近塞。
"
则例碑的缝隙里,不知何时长出一株小草,在风中摇曳,如泰昌帝与谢渊的初心,虽经风雨,终得新生。
卷尾
《大吴史?食货志》赞曰:"
开中改制,以碑为凭,渊之力也。
夫碑者,非石也,乃国之信;则例者,非文也,乃民之命。
"
泰昌帝手谕与血书,终成改制之基,飞鹰厂篡改之迹,亦成千古笑柄。
大同的风,年复一年掠过城隍庙,碑上的"
纳马不得折盐"
六字,在阳光下愈清晰,那是两代君臣用坚守换来的边地安宁,更是"
法不可改,信不可欺"
的永恒见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