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处买八岁老马?"
他的验墨石抵住对方咽喉,"
还是替瓦剌养的?"
萧枫在居庸关隘口的雪地里,拾起瓦剌马队遗落的鞍垫。
粗麻纤维中混着的丝绸碎片,绣着镇刑司诏狱的编号——"
天字廿三"
,恰是三年前"
病故"
的盐商囚号。
"
这些布料,"
他对着日光展开碎片,"
是诏狱特供的防逃麻,"
顿了顿,"
战马驮的不是盐引,是越狱的奸商。
"
医正化验鞍下的马料,现掺着涿州矾石:"
此毒能让战马三日暴毙,"
他指着瓷碟中的结晶,"
与盐引批红的铁屑同矿。
"
萧枫突然想起截获的马队领,喉间的刀伤形状,与镇刑司处决犯人的手法一致——那是三法司独有的"
锁喉斩"
。
戍卒的急报在雪夜烫:"
瓦剌骑兵穿大吴军服,"
墨迹混着血迹,"
马鞍下的盐引,盖着都察院新印。
"
萧枫望着关隘的烽火台,突然明白那些额盐引的去向——它们成了敌寇突破长城的通关文牒。
谢渊用磁石扫过盐引背面,马血写的"
掌钱虎周龙藏于晋商总会"
渐渐显形。
"
掌钱虎,"
他对照《瓦剌密语集》,"
是飞鹰厂三虎暗码的字,另外两虎,"
指向三法司方向,"
必在其中。
"
林缚突然想起查抄马行时,马夫临死前喊的"
虎爷饶命"
,当时只当是胡话。
盐引背面的三枚重叠印记,在验墨石下显形为三法司印信。
"
大理寺的獬豸、刑部的麒麟、都察院的貔貅,"
谢渊将三枚印模叠放,"
合起来是飞鹰的轮廓。
"
他的指节叩在"
周龙"
二字上,突然想起王琼那句"
印泥与遗诏同源"
——泰昌帝当年罢黜的盐政官员,正是周龙的叔父。
谢渊在户部值房密见王琼时,对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盐粒。
"
晋商总会的地下盐库,"
王琼的喉结滚动,"
钥匙在三法司轮值官手里,"
他突然拽住谢渊衣袖,"
他们要在三月三盐神节,"
声音颤,"
用盐引换敌马千匹。
"
少卿捧着《盐引过验录》拍在案上:"
每道批红都有会签,"
他的指尖划过周龙的花押,"
谢大人是质疑三法司的公信力?"
谢渊甩出瓦剌文牒的拓片:"
花押与敌牒相同,"
他的验墨石点在"
会签"
二字,"
是通敌的公信力吗?"
刑部尚书的朝珠撞出脆响:"
盐政归户部管,"
他翻开《职官典》,"
刑部只负责缉私,怎知盐引真假?"
谢渊突然将马料毒样泼在其朝服上,矾石遇汗显形出飞鹰纹:"
大人袍角的矿砂,"
冷声道,"
与马行烙印同源。
"
都御史突然指着谢渊的靴底:"
风宪官查盐政,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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