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搭起的通敌桥梁。
加急边报的火漆印刚被勘合符扫过,"
瓦剌骑兵现于河套"
的朱砂字尚未干透。
谢渊展开舆图,马鞍烙印的标记与周龙调拨的战马编号一一对应,密报封口的火漆印碎块,恰好补上飞鹰图腾的尾羽——那是周龙"
龙"
字收笔时的飞白,如今成了敌寇入侵的信号。
"
理财如治印,明暗处见真章"
谢渊凝视着周龙考成簿上的朱砂批注,突然冷笑:"
他所谓的明暗,"
指腹碾过砚台里的蓝宝石粉,"
明面上是大吴户部侍郎,"
声音颤,"
暗地里却是瓦剌的账房先生!
"
证据在案头铺开,如同一张巨网,终将通敌者牢牢罩住。
金銮殿的烛火映着飞鹰拼图,德佑帝的玉镇纸砸在御案,惊飞檐角铜铃。
"
堂堂户部侍郎,"
皇帝的声音带着颤抖,"
竟为敌国算起了账!
"
镇刑司掌印太监刚要开口,谢渊已将密约推至御前,"
公公看这抽成栏,"
他的指节敲在"
七成"
二字,"
贵司的飞鹰纹,"
目光如剑,"
喝的是边军的血,吃的是百姓的膏脂!
"
周龙被押至时,素服上还沾着废窑的土灰,看见案头的分赃清单,突然出神经质的笑:"
陛下可知,镇刑司的烙铁"
话未说完已被谢渊打断:"
七成利润买通全家性命?"
谢渊甩出田宅地契,"
这些庄子的地契,"
顿了顿,"
都沾着边军的血!
"
周龙的笑戛然而止,目光空洞地望着殿外,仿佛看见无数冤魂在游荡。
当蓝宝石碎屑、涿州卤砂、火漆印模的化验结果呈上,满朝文武皆垂。
德佑帝的朱笔悬在《奸党罪》上方,最终重重落下:"
凌迟处死,诛灭三族!
"
谢渊趁机呈上《户部监理制》,竹简碰撞声中,他的声音坚定如铁:"
请陛下设风宪官监户部,让每道批红,"
顿了顿,"
都见天日。
"
铸印坊的炉火映红谢渊的脸,新印的獬豸纹在模具中初具雏形。
"
内嵌玄铁,"
他对工匠道,"
见火则显真形。
"
当第一方官印脱模,獬豸的双眼在火光中炯炯有神,仿佛能看穿所有暗记,"
以后的官印,"
他望着泛着冷光的印面,"
不再给飞鹰留一丝缝隙。
"
户部大堂里,谢渊亲自核验三联账册:"
商民执白册,边军执红册,风宪官执黄册,"
指尖划过骑缝印,"
每笔开支都要三方画押。
"
阳光穿过窗棂,照在账册上的獬豸纹火漆,将所有暗记都晒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周龙的考成簿被装裱在户部照壁,朱笔批注"
官腐如蠹,噬国根基"
格外醒目。
新任户部侍郎入职时,必在照壁前净手焚香,手按冰凉的石面,感受通敌者的耻辱与国法的重量。
宣府镇送来的密信裹着河套沙粒,"
飞鹰西去"
四字用蓝宝石研墨写成。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,显形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