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就是他带人劫的库"
话未说完,七窍溢血而亡,掌心攥着半枚镇刑司腰牌。
《矿物入贡制》的禁例条款,在验印官的颤抖声中被翻开:"
瓦剌蓝铜矿,"
他的手指划过朱砂批注,"
严禁用于官印,违者斩立决。
"
谢渊望着印泥里的蓝色颗粒,仿佛看见边军将士倒在自己人的官印下。
"
王富康,"
他的声音像冰锥,"
你改的不是印泥,"
指向窗外,"
是边军的生死簿。
"
谢渊重建印信流程,现太仆寺印的启用、保管、注销,都被镇刑司渗透:"
用印需三法司会签,"
他敲着《印玺流程》,"
可你们,"
望向王富康,"
只用镇刑司的飞鹰令,"
顿了顿,"
就盗了太仆寺的印。
"
王富康的供词,让官印舞弊的链条浮出水面:镇刑司劫印、忠勇侯府改刻、户部批引,三方合流,将官印变成了通敌的钥匙。
萧枫的副将带来更惊人的消息:"
末将验马时现,"
他的声音哑,"
所谓官马,"
指向马厩,"
齿龄全被改小,"
翻开《边军马籍》,"
最老的马已十五岁,"
眼中泛起血丝,"
还盖着太仆寺的新印。
"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马齿,酸性药水的腐蚀痕迹清晰可见:"
改齿舞弊,"
他望向王富康,"
你们把老驽马当战马交,"
冷声道,"
边军冲锋时,"
顿了顿,"
马掌一断,"
声音低沉,"
人就摔在敌阵里。
"
边军缴获的瓦剌战马掌,内侧刻着与太仆寺印相同的缺角獬豸。
"
他们用我们的印模,"
萧枫的拳头砸在案上,"
给战马打掌,"
指向地图,"
让我们的探马误认敌骑为官军。
"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掌纹,显形出瓦剌文"
九月合围"
——与周龙密牍、马行密信的暗码一致。
他忽然明白,官印舞弊的终极目的,是让瓦剌铁骑披着大吴官马的皮,踏破边关。
从瓦剌细作身上搜出的通关文牒,盖着太仆寺印,却用瓦剌文写着"
战马过境"
。
"
他们凭我们的官印,"
谢渊望着文牒,"
畅通无阻地运送战马,"
声音里带着不甘,"
而我们的边军,"
顿了顿,"
却因缺马,"
望向萧枫,"
只能用驽马送死。
"
谢渊将密信的三叠盐引,与三法司官员的花押比对,现太仆寺卿的"
寺"
字断笔、镇刑司王经历的"
刑"
字缺角、户部王琼的"
户"
字连笔,正好构成三叠暗码。
"
好个三法司合流,"
他的指节敲在密信上,"
每叠盐引,"
指向三个花押,"
都是一个内鬼。
"
林缚的手在抖:"
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