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1章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(2 / 5)

谢渊的勘合符突然烫,玄夜卫的急讯传来:瓦剌细作的密信里,"

九月合围"

的落款旁,画着与账册改笔同款的硫黄花押,那是镇刑司"

掌钱虎"

的暗记。

谢渊盯着李淳胸口的烙痕,想起《镇刑司刑典》里的记载:"

硫黄烙刑,施于泄密吏员。

"

"

李员外,"

他的声音像檐角冰棱,"

这印记,是镇刑司给你的警示?"

李淳的头抵在青砖上,声音含混:"

去年冬至,范永斗带我去了镇刑司后堂"

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账册,"

他们说,只要改半页账,就能换三斤官盐"

话未说完,窗外传来马嘶,三匹瘦马被赶进马厩,马蹄铁上刻着模糊的瓦剌文——与萧枫在长城截获的战马相同。

谢渊掀起窗帘,见商队护卫的腰牌在阳光下反光,那是镇刑司的旧牌,按《官制会典》,早该在泰昌朝更替。

他突然明白,所谓"

马料银"

,不过是官商合流的遮羞布,真正的交易,是用边军的盐引,换瓦剌的战马。

从账册里抖落的不仅有盐引,还有半片密信残页,用卤砂写着"

周龙藏于晋商总会"

谢渊对照《户部官员录》,周龙的字迹与账册改笔如出一辙——尤其是"

马"

字的末笔,总带着刻意的顿挫。

"

李员外,"

谢渊将残页拍在案上,"

周侍郎失踪前,最后一次批盐引,就是你经手的吧?"

李淳的肩膀剧烈颤抖,从袖中摸出半枚牙牌,牌面的獬豸纹缺了一角,与茶盏底的暗记相同。

"

大人,"

他哭出声来,"

他们说,若敢声张,就把我全家往涿州矿"

涿州矿三个字像重锤,敲在谢渊心头。

三年前那场矿难,三百河工葬身私矿,结案呈词上的"

意外坍塌"

,此刻在他眼前幻化成账册上的改笔,每一笔都浸着血

谢渊带着账册闯入大同军营,萧枫的副将正在给战马钉掌,提起的马蹄露出开裂的铁掌——材质是涿州私矿的生铁,含硫量标。

"

上个月补的三十匹马,"

副将的声音哑,"

倒了一半。

"

他翻开《边军马籍》,登记的"

河曲良马"

实际是老弱病马,齿龄记录被酸性药水篡改。

谢渊的勘合符扫过马厩,现槽中马料掺着卤砂——那是晋商私盐的副产物,按《太仆寺则例》,严禁入马料。

"

这些马,"

萧枫的信差突然闯入,"

瓦剌细作说,都是用咱们的盐引换的!

"

信差呈上的密信,落款处画着三个重叠的盐引,正是李淳茶盏底暗记的完整形态。

回到茶马司,谢渊调取泰昌朝的《开中则例》抄本,现"

纳马数"

条款被硫黄水漂改,底层显形出"

勋贵优先"

四字。

"

李员外,"

他指着抄本边缘的火漆印,"

这印泥,是镇刑司的吧?"

李淳蜷缩在墙角,点头如捣蒜:"

范永斗说,只要盖上太仆寺印,每引能多赚五两银子"

他突然想起什么,从鞋底抽出半张纸,"

这是他们分赃的名单"

名单上,户部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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