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,这是奶娘临终前"
话未说完,谢渊已扯开盒底暗格,露出瓦剌文密约:"
戊申年正月十五,与铁犀刻字吻合。
王公公,您用奶娘信物藏逆约,于心何安?"
东华门外,萧枫旧部的军旗在雨中低垂,"
清君侧"
三字逐渐模糊,露出底层的"
夺门弑君"
。
谢渊命人收集浸出液,工部化验官跪地禀报:"
含鱼胶、涿州铁粉,"
他展开《毒物化验册》,"
与李豹私库账吻合。
"
"
李豹的水浸显影术,"
谢渊望向军旗,"
铁粉拌鱼胶,遇水胶溶。
"
旗角的飞鹰纹在灯笼下显形,爪距七分——正是孙彪的缇骑靴印。
萧枫的副将突然跪倒:"
大人,旗是昨夜换的他们说奉了您的命令"
雨声中,远处传来瓦剌号角,与铁砂遇水的滋滋声交织成死亡协奏曲。
王林的声音从城楼飘来:"
谢渊,你教边将造反?"
谢渊突然命人点燃铁砂,蓝焰腾起处,瓦剌文密约在夜空中显形:"
戊申年正月十五,里应外合。
"
他展开《王猛矿场账本》:"
去年腊月供铁三千斤,"
指节敲在签收花押上,"
鹰爪式笔锋,非王林莫属。
"
大理寺卿呈上笔迹鉴定:"
与镇刑司调兵符一致。
"
王林的瞳孔骤缩,手摸向腰间的三淬铁剑,剑鞘上的飞鹰纹与铁砂显影完全相同。
"
陛下,"
谢渊的声音盖过烽火,"
他要用九门铁砂,为瓦剌开道!
当年涿州矿难,三百河工就是被这种铁砂活埋的!
"
德佑帝望着蓝焰,忽然想起奶娘临终前的话:"
双鹰护主,缺一不可。
"
此刻,殿外的飞鹰旗正遮蔽獬豸旗,如同当年王振的阴影,再次笼罩紫禁城。
王林趁机高呼:"
陛下,谢渊才是通敌者!
他私开铁犀,毁先帝遗物!
"
朝阳门的杀声传来时,谢渊扯开缇骑甲叶,内侧的铁粉袋散落满地。
"
每门伏兵三百,人携铁粉五斤,"
他指向《九门布防图》,"
图中红圈正是藏兵处。
"
当值太监跪地禀报:"
九门守将皆换飞鹰腰牌!
"
大理寺勘验官呈上腰牌:"
三淬铁粉铸造,"
他翻开《金属锻造档》,"
与王猛矿工艺一致。
"
谢渊的目光扫过城头,飞鹰纹腰牌在雪中闪烁,像极了涿州矿难时,那些浸着河工血的铁砂。
王林在城楼狂笑:"
谢渊,你以为破了铁砂阵,就能保得住紫禁城?瓦剌大军已过居庸关!
"
都察院的密室内,谢渊将印盒玉球、硫黄纸、密约摆成三角。
"
玉球伪,密约伪,"
他的勘合符划过硫黄纸,"
唯有印盒夹层的密写,暴露了王林的笔锋。
"
翰林院侍书递上三十份手札:"
每幅清字收笔皆挑钩,"
他的手指在烛光下抖,"
从万历三十年至今,从未变过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