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涛声,"
私刻飞鹰纹,视同谋逆!
"
德佑帝颤抖着朱笔,却见三人突然暴起,袖中弩箭射向御座。
谢渊的勘合符横空一挡,弩箭却拐向铁犀——吴猛暗藏的磁石,让兵器调转方向。
黄河堤的祭坛上,三法司执事的官服被撕开时,内侧的飞鹰纹刺青在雨幕中泛着青黑。
谢渊的勘合符映着铁犀火光:"
按《大吴律》,私刻禁纹者,当斩!
"
话音未落,掌礼官的弩箭已破空而来,箭头泛着瓦剌特有的幽蓝。
德佑帝的玉辇在惊呼声中摇晃,却见萧枫旧部的獬豸旗如墙而立。
弩箭钉在旗面的刹那,雨水冲刷出"
九月十五"
的瓦剌文,每个笔画都浸着硫黄——这是飞鹰厂"
雨水显形"
的密语。
"
陛下!
"
谢渊的袍角扫过御辇台阶,"
他们要的是祭典关防,借河神之名调兵!
"
德佑帝盯着旗面,忽然想起御案上的贺兰山砚台:"
去年冬至,王林献的砚台沙粒原来早为今日!
"
他的手指深深掐入龙椅扶手,望着铁犀独角的冷光,终于明白为何三法司印信会莫名缺失。
铁犀腹内的密档在烛光下泛着冷光,谢渊的指尖划过《三法司假印图》:"
晋王府辰砂作印泥,"
他的勘合符轻点"
都察院关防"
,"
镇刑司硫黄定形,宁夏沙砾固色。
"
吴猛的铸造锤印记在封皮上清晰可见,与王林靴底的尾羽刻痕严丝合缝。
王林被押解经过时,镣铐声惊起夜鸦。
谢渊忽然蹲身,指尖抚过其靴底暗纹:"
铁犀足底的十二尾羽,"
他的目光如刃,"
你用河工血祭刻字,每诛一虎便磨去一尾?"
王林的蟒纹袖口滴着雨水,却仍勾起嘴角:"
谢渊啊谢渊,"
他忽然低笑,"
三法司印信早盖在调兵符上,瓦剌大军此刻已过"
话未说完,远处三声炮响撕裂雨幕——那是黄河渡口的警示炮。
暴雨如注的石料场上,吴猛的铸造锤砸在石墙上,火星溅在飞鹰纹模具上。
谢渊的刀架在对方颈间,能感受到其脉搏的剧烈跳动:"
独角磁石能吸兵器,"
他望向铁犀方向,"
却吸不住民心。
"
吴猛的瞳孔映着谢渊染血的衣襟,突然惨笑:"
萧枫防区的石料早被换作磁石,瓦剌骑兵的马镫哈哈哈哈!
"
话未说完,玄夜卫的獬豸旗已漫过堤岸,将缇骑围在中央。
谢渊猛然想起《治河图》残页,转身望向缺口处——浑浊的河水中,瓦剌的牛皮筏正顺流而下,船头的飞鹰旗在闪电中忽明忽暗。
他的勘合符重重顿地:"
炸掉磁石堆!
"
乾清宫的烛影里,德佑帝盯着十五片尾羽拓片,指腹摩挲着"
河清海晏"
的残页。
"
十二虎伏法,"
谢渊的声音混着更漏,"
剩下三虎藏于三法司典籍房。
"
皇帝忽然抬头,眼中闪过决断:"
熔了铁犀,铸獬豸!
"
工匠砸开铁犀的瞬间,腹内磁石滚落的闷响,与谢渊的勘合符共鸣如龙吟。
磁石表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