涿州-大同"
的路线图在木纹间显现。
他想起李三断指信里未显形的后半句,取来磁石缓缓扫过,"
军火交易"
四个血字赫然浮现。
这些字迹的渗透深度,与《刑案勘合法》中"
血书逾月必显"
的记载完全吻合,仿佛河工的鲜血,早已在木牌上写下了通敌的罪证。
"
传令萧焰,"
谢渊将木牌收入密匣,"
密切监视带飞鹰纹的马队,还有,"
他握紧验粮锤,"
保护好所有知情匠人,这些磁粉标记的证物,是扳倒王林的关键。
"
验粮锤的磁石表面,正吸附着木牌上刮下的飞鹰纹漆片,那是通敌的铁证,也是官官相护的烙印。
深夜诏狱,陈彪亲自拷问流民。
烧红的飞鹰纹烙铁落下时,谢渊突然持验粮锤闯入,磁石吸走烙铁:"
陈提督可知,这矿粉含硫量标,会灼伤刑讯记录?"
根据《诏狱刑具规范》,刑具材质需经刑部备案,而此烙铁的矿粉成分,分明来自被禁的私矿,每一道飞鹰爪纹,都是对官制的践踏。
烙铁上的飞鹰爪纹在磁光中扭曲,与马料袋绣纹、驿站木牌印记完全重合。
流民颤抖着扯开衣袖,新鲜的烙痕还在渗血,与三年前李三的断指如出一辙。
这种统一的烙痕模式,暴露了飞鹰厂正在系统销毁河工身份——《大吴匠人籍》中规定的"
刻名制"
,被彻底践踏,匠人不再是河渠的建造者,而是私矿的活标记。
"
按《大吴律》,"
谢渊将烙铁收入证物匣,"
私设刑具、滥用私刑,当斩。
"
陈彪的绣春刀出鞘三寸,却在看到门外玄夜卫阵列时,又缓缓推回——他明白,谢渊早已依据《玄夜卫缉捕条例》布下天罗地网,任何反抗都是徒劳,官官相护的链条,正在被逐一斩断。
文华殿廷议,王林捧《改例》上奏:"
飞鹰厂改制三月,九边粮运无阻。
"
他眼角余光扫过谢渊,将密折置于御案,"
倒是有人恶意中伤,混淆视听。
"
密折封口的飞鹰纹火漆,比规定尺寸大了三分,这是越制的铁证,却在"
奶娘遗孤"
的光环下,显得微不足道。
谢渊出列呈上磁粉显形的物证,马料袋、火漆印、断指信在金砖上排成弧线:"
陛下,这些飞鹰纹标记,实为通敌叛国的铁证。
"
他指向王林的鹰嘴腰牌,"
其爪所及,皆为私产。
"
根据《大吴仪制令》,腰牌纹样需经礼部核准,而此鹰嘴斜指北方,暗合"
谋逆"
的方位禁忌,却被"
奶娘之恩"
轻轻掩盖。
德佑帝摩挲着磁粉玉印,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:"
奶娘遗孤,朕信得过。
"
他将密折收入袖中,"
谢卿既有所疑,可继续彻查,但勿惊扰边镇。
"
殿外,飞鹰纹旌旗被玄夜卫扯下,取而代之的是獬豸纹的风宪大旗。
谢渊明白,皇帝的犹豫,正是王林用"
奶娘之恩"
织就的护身符,官制的天平,正在亲情与国法之间摇摆。
涿州矿场,谢渊带着磁粉灯潜入。
岩壁上的飞鹰烙痕在紫光下闪烁,矿车辙印里的磁粉指向密室。
"
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