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账,可是记在考成册弊政清除第三款?"
他展开黄绫,通州段的"
私运船期"
栏写着每月十五,"
去年中秋,你们用粮船私运瓦剌战马,可有这考成册记得清楚?"
缇骑领望着考成册上的磁粉标记,突然想起镇刑司密信的暗语:"
遇磁粉则避。
"
可此刻,磁粉在雪地上勾勒出他们的藏身之处,如同鬼火般明灭。
"
你你早就知道!
"
"
知道什么?"
谢渊的验粮锤重重砸在桥栏,惊飞寒鸦,"
知道你们买通仓官伪造证词,知道你们截留赈银私铸兵器?考成册里的每一条,都是你们的罪证!
"
内阁书房,杨博辅对着考成册上的磁粉标记沉吟,放大镜下,"
制度创新"
篇的铁犀铸模法里,匠人姓名与《镇刑司苦役名册》一一对应:"
谢公此册,分明是治腐密图。
铁犀腹内的匠人账册,竟连私矿编号都记得清楚。
"
德佑帝的手指划过"
民生改善"
的漕运改线图,新路线避开的不仅是水患,更是镇刑司经营十年的盐铁古道:"
杨爱卿,旧考成法重四格八法,却轻了百姓口碑。
谢卿的考成,是把《大吴律》刻进了百姓心里。
"
他想起谢渊在徐州的话,"
百姓的手印,比任何勘合都重。
"
周崇礼躲在窗外,听着屋内议论,冷汗浸透官服。
他终于明白,考成册里的"
弊政清除"
不是虚文,而是谢渊用河工的断指、灾民的血泪写成的实据。
当杨辅提到"
匠人李二柱的断指印"
时,他再也站不住,踉跄着撞翻铜灯。
考成法颁布那日,都察院门前的石碑刚刚立起,老河工李二柱便用断指在"
民生改善"
条下划出痕迹:"
谢大人,俺这断指,就是给考成法刻的印!
"
他望着碑上的磁粉标记,"
以后谁要改考成,先问俺们河工答不答应!
"
百姓们捧着麦穗、扛着铁屑,排着长队围绕碑基。
有人将麦穗插在碑顶,有人把铁屑撒在碑座,寓意"
民生为根,镇贪为基"
。
谢渊看着这场景,忽然想起德佑帝的朱批:"
考成非为考吏,为考民心。
"
镇刑司衙署内,王真望着考成碑的方向,手中的密信突然起火——磁粉遇铁自燃,火苗中竟浮现出考成册的字迹。
他惊恐地松手,看着火焰吞噬密信,如同吞噬镇刑司的贪腐过往。
《大吴循吏传》详细记载此考成法:"
其法有三绝:一曰核实事,仓粮必验、堤石必查;二曰重民证,具结必真、手印必实;三曰破旧例,创新必录、弊政必除。
谢渊之考成,非帝王之典,乃百姓之典。
"
片尾
黄河水依旧奔涌,考成碑上的磁粉在暴雨中闪烁,仿佛在诉说那个冬天的故事:当考成法不再是官样文章,当考核标准回归百姓眼底,所有的贪腐,终究会在民心的称量下现形。
谢渊的考成法,就这样成了一面镜子,照见过去,也映着未来。
德佑帝握着太子的手,指向案头的考成册:"
记住,考成法的黄绫会泛黄,百姓的口碑不会;鎏金会剥落,匠人的血印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