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瑾手腕,玉印砸在他袖中瓦剌的金币上,出清脆而又悦耳的响声,金币上的异域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
当玄夜卫的锁链如毒蛇般套住王瑾时,檐角的冰棱突然断裂,如利剑般刺穿了供桌上"
国泰民安"
的牌位——那牌位里,藏着镇刑司历年贪墨的账册,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们的罪行,每一个数字都沾满了百姓的鲜血。
罪己诏颁布次日,寒风呼啸,谢渊在简陋的河工棚中见到了那封血书。
开封民妇的指血已冻成冰晶,在"
夫死于朽桩"
四字上结霜,仿佛是凝固的血泪。
他心疼地呵气融冰,却见血书背面有镇刑司的批条:"
工头灭口,赏银五十两"
,字迹狰狞而又残忍。
山东生员的诉状夹着黑牢的草屑,其中一根草屑上还沾着匠人残留的指甲——那是镇刑司逼签假供时,残忍地将匠人指甲拔下留下的。
放粮那日,天气格外寒冷,北风如猛兽般呼啸着。
在陈宏业私藏粮食的仓库中,当堆积如山的霉变粮食被翻出时,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。
谷堆中爬出的蛀虫密密麻麻,竟排成"
贪"
字,仿佛是对这些贪官污吏的无声控诉。
谢渊用斗笠盛着虫蛀的谷粒,走在赈粥队伍最前,斗笠边缘的霜花落在他鬓角,恍若过早生出的白,记录着他为百姓操劳的岁月。
文华殿内,烛火摇曳,烛泪堆成了小山,散着淡淡的蜡香。
德佑帝面容憔悴,眼神中充满了忧虑,他解下玉佩时,玉绳在烛火中出"
滋滋"
的焦响。
"
谢卿"
他突然抓住谢渊的手,帝王的指甲因用力而掐进御史的肉里,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谢渊身上,"
镇刑司的人,就在殿外"
窗外,竹影在风中摇晃,谢渊敏锐地看见廊下缇骑的刀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,与玉佩上的血沁交相闪烁,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
接过玉佩的瞬间,谢渊触到德佑帝掌心的烫疤——那是前日批阅河工奏折时,烛台不慎倾倒留下的。
"
此玉随先皇平过漠北,"
德佑帝的声音被北风无情地撕碎,充满了无奈与期待,"
今借卿平河患之浊。
"
祭典当日,寒风凛冽,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。
陈宏业的朝珠突然散了线,一颗颗圆润的珠子滚落满地,镇刑司的密信混在佛珠中,不经意间滚到谢渊脚边。
献活牲时,病犬突然挣脱束缚,恶狠狠地扑向陈宏业,锋利的牙齿撕碎了他袖中"
换牲灭口"
的字条,碎纸片如雪花般在空中飞舞。
谢渊展开账册时,黄河突然出一声巨响,开始解冻,巨大的冰排相互撞击,声如战鼓,将"
克扣工银八万两"
七字震得纸页颤,仿佛是黄河在为百姓鸣不平。
当陈宏业瘫倒在祭坛前,他吐出的血沫在冰面上,却被谢渊用靴底抹去——那下面,正是无数匠人用尸骨筑起的地基,承载着他们的冤魂与期望。
片尾
新堤竣工那日,阳光洒在大地上,给人带来一丝温暖。
老河工满含热泪,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,滴在谢渊的肩甲上,瞬间结成了冰珠。
"
大人看!
"
他激动地指着堤坝裂缝中长出的麦苗,声音颤抖地说道,"
这是李铁牛临死前撒的种"
谢渊轻轻摸向麦芒,指尖触到一颗带血的麦粒——那是匠人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