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河工的工钱记录,每人每日仅得五文钱,连温饱都成问题,这样的工程,如何坚固?"
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嘲讽。
德佑帝眉头紧皱,神色严峻:"
谢卿所言,当真?"
"
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!
"
谢渊声音洪亮,挺直脊背,眼神坚定地望向德佑帝,"
若《河官考成法》推行,定能根治河政弊端,让河官不敢懈怠,河防固若金汤!
"
他的誓言掷地有声,在大殿中久久回荡。
最终,德佑帝下旨:"
准奏!
《河官考成法》即刻试行!
"
《河官考成法》试行之地——徐州。
烈日当空,热浪滚滚,谢渊亲自前来督查。
工地上尘土飞扬,河官们指挥着民夫装模作样地修缮堤坝,疏浚河道。
谢渊踩着滚烫的沙土,仔细查看工程进度,却现石料质地疏松,轻轻一敲就掉渣,泥沙堆积未清,散出阵阵恶臭。
"
大人,这堤坝用的是松皮石,根本不适合筑堤!
"
一位老河工偷偷告诉谢渊,他左右张望,神色紧张,"
河官们收了石料商的好处,才用这种劣质石料。
"
他说话时,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,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。
谢渊正要彻查,却接到急报:负责记录考成的官员离奇失踪,考成簿不翼而飞。
他赶到现场,只见屋内一片狼藉,桌椅翻倒在地,桌上的墨迹未干,显然是匆忙间被人破坏。
地上散落着撕碎的纸张,谢渊弯腰捡起一片,上面还残留着未写完的字迹。
"
查!
"
谢渊握紧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"
就算掘地三尺,也要把考成簿找回来!
"
他转身时,官袍下摆扫过破碎的瓷碗,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暗中调查,现此事与河道总督陈宏业有关,而陈宏业背后,竟是镇刑司在撑腰。
正当谢渊调查之际,一封匿名举报信送到德佑帝手中,称"
谢渊滥用职权,诬陷河官,意图谋反"
。
镇刑司迅行动,缇骑如狼似虎地包围了谢渊的行辕。
"
谢渊,你可知罪?"
镇刑司指挥使张彪趾高气扬,他手按剑柄,眼神中充满威胁。
谢渊神色镇定,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份密信,信封边缘有些磨损,"
我何罪之有?倒是你们,破坏考成法推行,该当何罪!
"
他展开密信,展示着里面的内容,"
这是陈宏业与石料商的往来信件,里面清楚写着贪污受贿的细节!
"
他说话时,目光如炬,直视张彪。
张彪脸色骤变,伸手去抢密信:"
你你这是伪造!
"
他的动作慌乱,差点摔倒在地。
就在这时,玄夜卫统领李正率人赶到,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光:"
张彪,私扣朝廷命官,意图谋反,拿下!
"
原来,谢渊早已将证据暗中送回京师,德佑帝得知真相后,命玄夜卫前来护驾。
虽然张彪等人被治罪,但反对势力并未善罢甘休。
河官们消极怠工,故意拖延工程进度,工地上冷冷清清,只有寥寥几个民夫在敷衍了事;朝中权贵也纷纷上书,要求废除考成法。
谢渊顶着压力,亲自到工地监督,与河工们同吃同住。
他脱下官袍,换上粗布短衣,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