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
谢卿所言,可有实据?"
"
臣已派人暗中查访,"
谢渊从袖中掏出一卷文书,展开时动作利落干脆,"
这是河工的证词与账本,上面清楚记录着,石料以次充好,工银被克扣大半!
"
他将文书高举过头顶,声音坚定有力。
谢渊的书房内,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,将案头的典籍与图纸的影子投射在墙上,忽大忽小。
案头堆满《大吴河渠志》《工部营建则例》等典籍,还有各地河患的调查报告,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批注。
他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,时而皱眉思索,时而摇头叹息,笔尖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,晕开一个个墨点。
"
大人,这考核期限定为多久合适?"
师爷赵文小心翼翼地问,目光扫过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,他搓了搓手,显得有些紧张。
"
三年!
"
谢渊果断落笔,狼毫在纸上留下苍劲的字迹,"
河防工程非一日之功,三年时间,足以检验河官的政绩。
考成簿需附河道总督印信,确保真实;送吏部时,由玄夜卫护送,防止篡改!
"
他说话时,眼神坚定,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然而,消息传出,反对声接踵而至。
河官们纷纷上书,称"
考成法过于严苛,河务艰难,难以达标"
;镇刑司的缇骑在城中散布谣言,说"
谢渊此举是为了排除异己,独揽大权"
。
深夜,谢渊坐在书房,看着案头的匿名恐吓信,信纸被烛火映得通红。
他的手紧紧攥着信纸,指节因用力而白,内心愤怒却又坚定:"
越是阻拦,我越要推行,定要还河政一片清明!
"
窗外,夜色深沉,只有偶尔的犬吠声打破寂静。
文华殿内,龙涎香与炭火气息交织,氤氲缭绕。
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,在金砖地面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光影。
谢渊怀抱拟定的《河官考成法》,跪在丹墀,蟒袍上的金线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闪光。
"
陛下,河官考成,关乎国计民生,恳请准行!
"
他的声音响彻大殿,充满恳切。
大太监王真尖着嗓子抢道:"
陛下,谢渊这是在乱政!
河官自有河道总督管辖,何须多此一举?"
他手持拂尘,轻轻晃动,眼神中满是不屑。
他身后,陈宏业微微颔,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"
乱政?"
谢渊猛地抬头,额角青筋暴起,眼中怒火熊熊,"
陈大人,您管辖的河道,三年间决口七次,漕船沉没四十九艘,这算不算乱政?"
他展开一卷地图,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历次决口的位置,手指重重地按在地图上,"
这些地方,本该提前加固,可为何毫无防备?"
他的质问如惊雷般在殿内炸响。
陈宏业脸色惨白,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,他哆哆嗦嗦地举起象牙笏板:"
这这是天灾,非人力可抗!
"
他说话时声音颤,双腿也微微抖。
"
天灾?"
谢渊冷笑,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,封皮上的字迹因反复翻阅而有些模糊,"
去年徐州段修缮,上报用银十万两,可实际花费不足两万两。
剩下的八万两,去了哪里?"
他翻开账册,展示着里面的记录,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