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才刚刚开始。
陈州李家庄,晨光微露。
谢渊站在预备仓前,看着百姓们排成长队等待贷粮。
队伍中有拄着拐杖的老人,有背着孩子的妇人,还有满脸稚气的少年。
一位老农颤巍巍地递上借据,双手布满老茧,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:"
大人,俺家断粮三日了,这粮"
"
放心,按章程办事,秋后归还即可。
"
谢渊拍了拍老农的肩膀,转头叮嘱监贷官,"
每一笔借贷都要登记清楚,姓名、住址、借贷数量、担保人,一样都不能少。
这些粮食,都是百姓的救命粮。
"
然而,意外还是生了。
次日清晨,监贷官急匆匆来报,官帽歪斜,官服上沾满泥土:"
大人,昨夜有人撬开粮仓,偷走了三百石粮食!
门锁被砸得稀烂,粮仓里一片狼藉!
"
谢渊赶到现场,只见粮仓大门洞开,地上散落着镇刑司特有的铁蒺藜,脚印杂乱,延伸向远处。
"
查!
"
谢渊握紧拳头,指节白,"
就算掘地三尺,也要把盗贼找出来!
"
他暗中派人调查,现被盗的粮食竟出现在豪绅王员外的粮囤里。
王员外的粮仓戒备森严,家丁们个个手持棍棒,而王员外正是王真的远房亲戚。
更蹊跷的是,负责守卫粮仓的衙役,事当晚竟集体称病告假。
正当调查陷入僵局时,一封匿名举报信送到谢渊手中,信上字迹潦草,却字字诛心:"
谢渊私吞贷粮,中饱私囊,与地方豪强勾结,狼狈为奸!
"
镇刑司迅介入,缇骑如狼似虎地冲进衙门,将谢渊的亲信一一抓捕,预备仓的借贷记录也被强行收走。
空荡荡的衙门里,谢渊站在"
清正廉明"
的匾额下,看着满地狼藉,嘴角泛起一丝冷笑。
他连夜拜访当地德高望重的乡老,在昏暗的油灯下,听老人们讲述这些年豪绅欺压百姓、官商勾结的恶行,收集百姓的联名证词;又暗中联络玄夜卫,冒着风险寻找被藏匿的借贷记录。
三日后,当谢渊将完整的证据链呈给德佑帝时,包括被盗粮食的流向记录、王真与王员外的往来信件,以及被篡改的账目原本。
王真等人脸色惨白,额头上冷汗直冒。
"
陛下,臣一心为国为民,却遭奸人陷害。
"
谢渊声泪俱下,"
若不彻查,仓粮借贷制何以推行?百姓又何以存活?这些蛀虫,才是真正的乱政之源!
"
虽然真相大白,但反对声并未平息。
地方官吏消极怠工,故意拖延贷粮审批,找各种借口刁难百姓;豪绅们则哄抬粮价,囤积居奇,让百姓即便贷到粮食,也买不到种子农具。
更有甚者,在民间散播谣言,说"
贷了官粮会遭天谴"
。
谢渊顶着压力,亲自下乡宣讲。
他站在土坡上,对着围坐的百姓们大声说道:"
乡亲们,这粮是朝廷借给你们救命的,利息低,还能缓还。
只要好好种地,秋后丰收,日子就有盼头!
"
他还带着衙役丈量土地,确保贷粮真正落到实处,对于刁难百姓的官吏,当场撤职查办。
"
大人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
"
师爷赵文满脸疲惫,眼窝深陷,"
那些人阳奉阴违,我们防不胜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