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。
信纸上,用朱砂画着滴血的盐引图案,旁边放着幼子的平安锁,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。
“老爷,他们”
夫人的声音哽咽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担忧。
谢渊将妻儿紧紧搂入怀中,感受到夫人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绸缎,心中一阵心疼。
但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,语气坚定地说:“明日一早,你带孩子去杭州外祖家。”
他轻抚夫人鬓角的白,温柔地叮嘱道,“记得把书房暗格里的《盐法疏议》带上。”
与此同时,说客们纷至沓来。
某位侍郎提着装满金条的檀木匣,满脸堆笑地走进谢府:“谢大人,得饶人处且饶人”
话未说完,便被谢渊愤怒地掷出的砚台砸中额头,鲜血顿时流了下来。
“告诉陈显文,”
谢渊站在阶前,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坚定,“我的官帽,要用百姓的安康来换!”
玄夜卫的密探经过多日侦查,终于在盐商宅邸的地窖里,搜出了大量伪造的盐引和账本。
当关键证人——盐商的账房先生被带到谢渊面前时,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,身上布满伤痕,气息微弱。
“大人这是他们分赃的记录”
老人艰难地咳出一口血,染红了衣襟,“陈显文拿四成,周弘文三成,还有镇刑司”
话未说完,便气绝身亡。
谢渊展开文书,上面详细记录着从决堤策划到盐引倒卖的全过程。
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利刃,剖开了官商勾结的黑幕。
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,为那些因这些贪官污吏而受苦受难的百姓感到痛心。
三日后的早朝,谢渊将所有证据铺满丹墀。
德佑帝看着那些带血的账本、伪造的文书,龙颜大怒,拍案而起:“着刑部、镇刑司、玄夜卫三司会审,涉案官员,一个都不许放过!”
舞弊案虽破,但谢渊深知,盐政不改革,隐患仍在。
他召集六部官员、盐商代表、漕帮头目,在工部衙门商议新的盐政条例。
会议室内,气氛紧张而压抑。
“谢大人,这‘官督商销’之法,怕是断了我等生路!”
一位盐商代表拍案而起,脸上的肥肉随着动作颤动,眼神中满是不满与威胁。
谢渊不慌不忙地铺开《大吴盐法沿革图》,手指划过元兴年间的盐引制度,语气沉稳而有力:“元兴帝时,盐引皆由官府监制,商民两便。”
他举起查获的伪造盐引,表情严肃,“如今私造泛滥,正是因监管缺失。”
“让漕帮参与押运?”
某位御史冷笑一声,眼中满是轻蔑,“一群粗鄙之人,懂什么盐政?”
漕帮老帮主拄着拐杖缓缓站起,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拍在桌上,出“砰”
的一声巨响:“我漕帮走南闯北,最恨的就是这些黑心盐商!
去年那批私盐,害得多少百姓水肿!”
双方各执一词,争论不休。
经过半月的激烈辩论,《新盐政法十二款》初稿终于完成。
从盐引监制到漕运监管,每一条款都直指积弊,凝聚着众人的智慧与心血。
谢渊将十二款条例铺在书房长案,桌上摆满了各种典籍和参考资料。
他手持狼毫,在宣纸上反复斟酌,每写下一个字,都仿佛在为大吴的盐政未来奠定基石。
每一条款,都凝聚着无数人的血泪,承载着他对国家和百姓的责任与担当。
其一官监制盐引:盐引由户部统一印制,加盖户部、工部、礼部三重官印,每一张盐引都进行详细编号并登记造册,确保可追溯;
其二漕督押运:漕帮与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