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p>
"
突然展开乾清宫舆图残片,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晋王府与各驿站的连线,宛如一张吞噬王朝的巨网,"
他们要在禅位大典上,用元兴帝旧玺替换德佑帝新宝,这不是简单的伪造,是要从根本上否定德佑帝的正统传承!
"
书吏手中的墨锭"
当啷"
坠地,在《问刑条例》上砸出深色印记:"
大人,条例载宗藩参与伪造符验,罪加三等"
"
远远不止!
"
谢渊将案宗装入贴满十二道火漆的木匣,每一道火漆都重重按压,仿佛在封印这场惊天阴谋:"
《皇吴祖训》白纸黑字写着:伪造御宝,等同谋逆!
禅位大典的符验是天命信物,"
他的掌心被关防上的"
天宪"
二字硌得生疼,"
立刻八百里加急送御前,附《舆服志》玉玺规制全图、《内承运库账簿》抄本,还有"
突然撕开官袍内衬,露出密密麻麻的批注,那是七年来晋王府异动的铁证,"
我连夜整理的罪证!
"
酉初刻,潞安驿站前。
谢渊将四十二枚蜡模投入熊熊燃烧的铜炉,"
德佑帝御宝"
印模在火中扭曲变形,螭龙纹渐渐熔成猩红的蜡油,仿佛在偿还谋逆的罪孽。
他展开判词时,风卷起纸张出猎猎声响,盖过人群的骚动:"
据《大吴律》刑律十六,赵德用伪造御宝,依律凌迟;知府张成包庇同谋,斩立决;晋王府长史等三人,着镇刑司追缉!
"
商队众人突然齐声高呼"
谢青天"
,声浪直冲云霄。
谢渊将新刻石碑立在驿站前,碑额"
符验信也"
四字用晋王府密信同款朱砂填色,鲜红如血,宛如律法的烙印。
远处镇刑司的快马扬尘而来,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他伸手入怀,取出蜡封的《符验防伪要则》,对着驿丞们高声下令:"
传谕各驿,今后符验需加刻德佑暗纹,火漆必掺太行赤铁矿!
凡现异样,即刻八百里加急呈报!
"
说罢握紧腰间关防,上面"
天宪"
二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——这场与宗藩势力的博弈,他早已做好了殊死相搏的准备。
片尾
暮色中的驿站余烬未熄,谢渊用银簪挑起蜡模残渣,螭龙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——这纹样若出现在禅位大典的符验上,便意味着德佑帝"
受天明命"
的合法性被颠覆。
他想起赵德用供述时反复念叨"
晋王说事成封爵"
,想起张成靴底沾着的晋王府丹砂,突然解开衣襟露出内里的《禅位仪轨》抄本,其中"
符验交割"
页被朱砂圈了七遍。
镇刑司灯笼的光晕里,百户赵破虏呈上急递:"
大人,御前批红到!
"
谢渊拆开封套,德佑帝朱批"
按律严办,钦此"
的朱砂印下,附着宗人府密报:"
晋王已调动护卫,疑似图谋不轨。
"
他将批红收入印匣,铜扣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这场与宗藩的博弈,早已越普通刑案,而是用律法为刃,在九王夺嫡的乱局中,为王朝正朔筑起最后的防线。
月光爬上关防的"
天宪"
二字,谢渊望向晋王府方向,那里的灯火正与漫天星斗交相辉映,却掩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