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
地裂开,露出底下新鲜的木茬。
他抽出米袋中的谷穗,"
金裹银"
良种的穗头在细雨中沉甸:"
乡亲们看好了!
"
他高举谷穗转身,"
张敏说禾苗尽毁,"
又踢开一袋新粮,雪白的米粒滚落满地,"
可这今春新收的稻谷,"
他抓起一把仍带稻芒的谷子,"
为何会出现在常平仓?"
张敏突然拔刀,刀刃在暮色中泛起青光,却在触到谢渊冷冽的目光时剧烈颤抖:"
你你敢动晋王的"
"
动的是国法!
"
谢渊的狼毫在《劾状》上疾书,墨汁浸透桑皮纸:"
张敏欺君罔上,盗卖赈粮万石,按《大吴律》户律十二,斩立决;镇刑司李继祖协同舞弊,"
他指向蜷缩在墙角的李继祖,"
依《会典》连坐绞刑;王顺成侵吞赈银六千两,"
将劾状递给赵破虏,"
追赃万两,边卫充军!
"
细雨落在谢渊肩头,他望向晋王府飞檐下的阴影,想起乾清宫舆图上那些朱砂圈——每个红圈都标着宗藩庄田与军屯的重叠处。
袖中《荒政辑要》的毛边硌着掌心,那是多年勘灾磨出的痕迹。
当常平仓的大门轰然打开,新粮的清香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,他知道,这不是清官断案的传奇,而是律法的胜利:在天宪之下,任何借灾敛财的勾当,终将在物证与条文的交织中无所遁形。
片尾
申时三刻,泽州常平仓。
谢渊将关防印重重按在镇刑司封条上,九叠篆火漆应声而裂。
他抽出米袋中的谷穗,"
金裹银"
良种的饱满穗头在雨中反光:"
乡亲们看!
"
他高声道,"
禾苗尽毁之处,何来此等新粮?"
又踢开成袋的粮食,"
张敏说秋禾无收,"
他抓起一把新米,"
这些今春新收的稻谷,"
指向仓内的陈粮,"
为何与常平仓旧粮分置?"
张敏突然拔刀,刀刃颤抖:"
谢渊!
尔敢"
"
敢依法论处!
"
谢渊的狼毫在《劾状》上疾书,"
张敏欺君罔上,盗卖赈粮万石,按《大明律》斩立决;镇刑司李继祖协同舞弊,依《会典》连坐绞刑;王顺成侵吞赈银,追赃万两,"
他将劾状递给赵破虏,"
八百里加急,星夜进京!
"
细雨中,灾民们捧着粮袋哭泣。
谢渊望向晋王府方向,想起乾清宫舆图上的朱砂圈——每个红圈都标着宗藩庄田与卫所屯田的重叠处。
袖中《荒政辑要》里夹着的草根硌着掌心,那是从灾民口中得知的充饥之物。
关防的紫檀木香混着新米的清香,他知道,这一仗勘破的不仅是泽州的冒赈案,更是层层叠叠的舞弊网络。
当常平仓的粮食倾泻而出,他明白,这是律法对民心的交代,更是天宪对贪腐的一声断喝。
卷尾
太史公曰:观谢渊勘泽州之灾,可见灾荒之重,重于人祸之深。
知县以"
飞蝗蔽日"
为辞,行冒赈肥私之实;乡绅借"
代领赈粮"
之名,干转当谋利之奸。
谢渊以《荒政辑要》为刃,以《大明律》为盾,丈量田亩而辨虫情真伪,核对账册而析银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