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破了"
藩王不得入京"
的笔画节点:"
陛下这是要用先祖玉器,凿通反腐的制度裂隙。
"
解剖剥皮实草的皮革时,谢渊刮取鞣制残留,醋淬铜的硫化物结晶在火烤下散出刺鼻气味:"
与匠人血衣的防锈工艺一致,"
他皱眉看着草人谷壳,铁矿砂嵌入谷壳褶皱,"
黑驼山矿脉的典型特征,竟被用来制作反腐刑具。
"
测量"
贪墨者戒"
的刻痕深度,孔雀石绿的填充厚度让他想起某铜矿的矿脉分层:"
陛下这是要用犯罪工艺,铸造反腐的物质图腾。
"
天下舆图的颜料在醋酸擦拭下现出端倪,赭石颜料的胶矾水配比与某中立亲王的画作同源,谢渊刮取西域朱砂,铁矿粉与辰砂的混合比例让他想起伪币熔料:"
银粉勾边的圈地旧址,"
他将舆图铺在旧圈地文档上,"
轮廓与某铠甲的甲片形状吻合,新帝这是要用兵器形制,重绘帝国的经济版图。
"
早朝的金銮殿内,一百零八盏宫灯将金砖地面映得如熔金般璀璨,谢渊手捧涂漆文匣,匣盖上的獬豸纹与他胸前补子相映成趣。
他揭开匣盖,检测报告的黄麻纸页出细微的脆响:"
诸位殿下,这是臣三日内勘验的三十七份文书、十九件器物。
"
袍袖拂过丹陛时,袖口补丁掠过青铜鹤炉,炉中龙脑香混着他身上的墨味,在殿内萦绕。
秦王萧槿的玄甲甲片随呼吸轻颤,手指按在剑柄吞口处,那里还留着去年秋狝时猎物的齿痕。
他向前半步,靴底铁钉在金砖上划出火星:"
御史台总以微末小事兴风作浪,莫非新政诏书的纸浆里,还能翻出谋逆证据?"
声音如出鞘的刀,带着北疆的寒意。
谢渊转身,手中的诏书副本在烛火下透出帘纹:"
秦王殿下请看,"
指尖划过朱批处,"
孔雀石绿微粒的晶体结构,与贵府辖下铜矿的伴生矿完全一致。
"
他取出磁石,轻轻一引,案上焚契灰烬中的铅锡颗粒应声而起,"
这些来自私铸模具的合金残片,与钱法司三年前查封的伪币,有着相同的金属晶界。
"
韩王萧柠的乌纱帽双翅突然抖动,手中的象牙笏板险些滑落。
他定了定神,笏板上的"
忠孝"
二字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:"
即便材质相近,也不能断定是蓄意谋逆吧?"
声音虽稳,拇指却不自觉摩挲着笏板边缘的包浆——那是他十年前初入朝堂时,父亲亲手为他打磨的。
谢渊冷笑,从袖中取出铁梨算筹,铅条断裂处的砷化物出刺鼻气味:"
韩王殿下可知,这种矿料曾在铁坊爆炸案的匠人血衣中检出?"
他指向算珠穿孔的棉线,"
松脂与河湟杂墨的气息,正是七年前那份矫诏的味道。
用匠人鲜血染红的算筹核账,这就是诸位殿下的忠孝?"
殿内鸦雀无声,唯有铜漏滴答作响。
新帝萧桓的冕旒突然晃动,他抬手时,传国玉玺的光影恰好落在谢渊身上:"
谢卿句句属实?"
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那是昨夜批阅奏折时,现某王府密信后的余震。
谢渊跪下,额头触地:"
陛下,臣已将所有物证封存御史台,包括漕运账本里的秦王甲胄银粉、田契中的废储棉料。
"
他抬头时,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