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呈现出铁矿砂烧结的独特纹路,与书中记载的六边形结构截然不同。
"
用旧部蜡方掩盖敌营矿纹,"
他冷笑着用镊子夹起蜡油中的纤维,"
七经三纬密纹绢,三年前通敌账册的专用织物,连塞外使者的密信都用这种纹路。
"
显微镜下,纤维表面的蜡质层在烛光中融化,露出底下的暗纹——那是榷场漕运的路线图。
谢渊突然想起查获的通敌文书,同样的织纹曾包裹过塞外的战马甲胄:"
封缄不是封口,是用旧部的信任做皮,敌营的矿脉做骨,通敌的纤维做线,织成的嫁祸网。
赵王想借他人罪证,掩盖自己操控矿脉的野心。
"
早朝的金銮殿上,赵王萧桭免冠跪地,玉带銙的铜绿在晨光中泛着病恹恹的光。
谢渊的目光如寒剑出鞘,扫过对方颤抖的指尖:"
赵王殿下的玉带銙,铜绿中含黑驼山铁矿伴生砷,与手札纸边的矿砂同源。
"
他指向带扣,"
锡铅配比3:7,正是永兴七年私铸钱币的老标准,当年铸局的匠人曾说,这种配比的钱币,能买通三法司官员。
"
袍角的补丁在跪拜时扬起,露出内里的粗布——那是齐地滨海棉田的产物,与废储甲胄的材质相同。
谢渊的声音陡然提高:"
缝补线用色,与手札墨迹同批染料;补丁织纹——"
他展开《皇舆资源图》,指尖划过榷场漕运路线,"
暗合黑驼山铁矿的运输通道。
殿下口口声声想当皇帝,实则是想掌控天下矿脉,让大吴的兵器、钱币,都流淌着您的血脉!
"
赵王猛然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却很快被狠戾取代:"
谢渊!
你以为凭几页纸就能定孤的罪?矿脉是大吴的筋骨,孤是在护持江山!
"
谢渊却冷笑,取出手札边缘的暗纹压印:"
双鱼印,户部贪腐案的标记,当年侵吞的矿税银,足够装备三个卫所;袍角金箔,永兴旧臣的残章,您借先祖之名,行夺矿之实,真当天下人看不穿?"
殿内温度骤降,诸王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。
秦王萧槿按剑出列,玄甲上的山纹甲片碰撞有声:"
御史台凭矿物相似定罪,岂不是欲加之罪?"
他的袖口掠过烛台,阴影遮住眼底对黑驼山矿脉的贪婪——他的私军兵器,正依赖此处铁矿。
谢渊转身,证据箱"
砰"
地打开,矿物标本、检测报告、残币碎片层层铺开:"
秦王殿下请看,"
他拈起八面体矿砂,"
此矿唯有赵王榷场产出,连飞鸟的羽毛都不曾沾染;"
又举起墨迹玻片,"
孔雀石绿,楚王铜矿的独有标记,当年您进贡的铜鼎,用的正是这种矿料;"
最后指向封缄纤维,"
七经三纬,齐王旧部的织法,您的战船帆布,是否也用了同一种纹路?"
他的目光扫过诸王青白的脸色,"
三重罪证,三个藩王,这不是个人谋逆,是对大吴矿脉的瓜分!
"
韩王萧柠的笏板"
当啷"
落地,声音颤:"
谢御史,孤搜出手札,实乃"
谢渊打断他:"
为了掩盖镇纸里的私铸印记?您的锡铅合金,和赵王的铜矿,都来自黑驼山的同一矿脉,不是吗?"
永熙帝萧睿的咳嗽声撕裂空气,他盯着赵王的玉带,仿佛看见父亲泰昌帝血谏时的场景: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