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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立将密报藏在袖中,借擦汗之机凑近:"
大人,"
他的声音混着矿场的轰鸣,"
密报里的火漆印,"
指腹摩挲着袖口的镇纸拓片,"
竹节刻痕比宗人府存底多了一道,"
又指向马车轮轴的油渍,"
车轮编号与三年前宁王私军的辎车,"
顿了顿,"
同属应天府车架行。
"
谢渊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想起刑房押官临终前的"
热河"
二字。
他忽然明白,宋王不仅复制了宁王的榷卫铁环形制,更沿用了旧部的运输体系——那些看似新制的火漆印,实则是用禁采铁砂、旧部车架、甚至宁王旧吏打造的调兵钥匙。
"
去查车架行的账册,"
他将铁砂装入油纸包,"
尤其注意标着修陵的运输记录。
"
暴雨击打宋王府的琉璃瓦,萧楷的指尖在镇纸边缘划出细响。
火漆印模上的竹节刻痕还带着体温,那是他今早刚从热河密使手中接过的——比原定计划早了三日。
"
谢渊动作太快,"
他对着跳动的烛火喃喃自语,印模投入火盆的瞬间,火苗腾起青紫色烟雾,"
热河驻军必须在霜降前抵达。
"
幕僚捧着密报跪地:"
殿下,庐山矿场的运输被刑部盯上了。
"
萧楷忽然冷笑,指腹擦过镇纸残留的火漆:"
无妨,"
他望向窗外的雨幕,"
盛京将军的骁骑营已过居庸关,"
又指向案头未焚的调令,"
只要热河驻军入城,"
宗人府的旧档、谢渊的验报,"
声音陡然冰冷,"
都不过是废纸。
"
刑部衙门的滴水成帘,谢渊的官袍已被雨水浸透,手中的验报却被护在油纸里。
周立带来的消息让他瞳孔骤缩:"
三年前阻挠墨料改用的,"
他盯着验报上的礼部郎中名字,"
是宋王府的姻亲?"
"
正是,"
周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"
而且此人去年调任宗人府,专管火漆印信备案。
"
谢渊忽然想起朝堂上宋王袖中的火漆残片,终于明白为何三年来旧制火漆无人敢查——官官相护的网,早已从矿场延伸到宗人府、礼部、甚至刑部。
"
去调京畿卫戍图,"
他的声音混着雷声,"
宋王要的不是调兵,"
指腹按在舆图上的热河驻军标红处,"
是借防务空虚之机,将骁骑营调入京畿。
"
片尾
子时三刻,宋王府的私库门前,刑部差役的灯笼在雨中连成火龙。
谢渊握着验报的手终于松开,指缝里嵌着的铁砂刺痛掌心——那是从矿场带回的证物,也是打开这张巨网的钥匙。
"
大人,"
周立捧着染血的火漆印模奔来,"
在暗格搜到这个!
"
印模上的三叠竹纹还带着新鲜的刀刻痕迹,竹节处三道横刻清晰可见——正是押官临终前比划的暗记。
谢渊望着印模底部的"
热河卫"
三字,忽然想起《卫所火漆谱》的最后一页:宁王旧部的榷卫铁环,正是用这三道横刻区分调令真伪。
暴雨冲刷着京城的青石板,谢渊站在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