砖窑"
,谢渊的指尖划过"
匠人骨灰换印泥"
的条目,终于明白为何魏王府的每道密令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焦臭味——那是砖窑烈火永远无法消散的冤魂气息。
未时三刻,邺城城头的"
吴"
字大旗重新升起。
谢渊望着萧烈被押解的囚车,车轮碾过的车辙与砖窑地道的勘探图完全重合。
他知道,这场追击战斩的不仅是逆藩的头颅,更是斩断了一条用匠人血、贪腐钱、制度漏洞编织的毒链。
当诰命金牌的光芒映着断笏的裂痕,那些被刻进盟书的罪证、混进印泥的骨粉,终将在律法的烈日下无所遁形。
酉时初刻,监军帐内的《逆藩罪案录》新增五卷。
谢渊将盟书残页与砖窑密档重叠,现弩机零件图的中心,正是二十年前父亲血谏的丙巳位砖窑。
更漏声中,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孩童的读书声,念的正是《大吴律》中"
藩王不得私通外敌"
的条文——这或许就是对匠人白骨最好的告慰,也是对所有谋逆者最长久的震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