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初刻,萧氏官窑的舆图铺在值房案头,谢渊将残页暗线与砖窑编号重叠,现每条暗线都指向盐铁司——那里是襄王私军的饷银来源。
他忽然想起林老板袖口的龙涎香,与残页密蜡的气味相同:"
他们用泰昌帝的密语技术,行通敌之事。
"
福生捧来《盐铁奏报》:"
襄王封地的盐引数,恰等于弩箭铸造量。
"
谢渊望着奏报上的蟠龙印,缺角处与残页火漆印严丝合缝,终于明白李邦彦转移旧档的真正目的——不是掩盖砖价浮冒,而是切断"
砖模铸箭-盐铁换粮-私军养寇"
的通敌链条。
亥时初刻,谢渊站在工部飞檐下,望着架阁库方向的灯火。
残页在袖中烫,仿佛二十年前匠人临终前的体温。
他知道,这张残页撕开的不仅是账册的一角,更是王朝最深处的毒瘤——当砖模刻下北斗纹,当残页显影漕运图,一场关乎国本的较量,已在残夜中拉开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