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颤抖。
他记得元兴帝亲赐的漕运密图,记得用泰昌帝暗纹掩盖的地道,却算不到谢渊竟能从一张清单、半幅绢书里,拼出整个通敌网络。
"
大人,玄夜卫在萧氏官窑现地道,"
心腹的声音带着哭腔,"
地道里堆着十万石霉变粮,每袋都打着太府寺封"
王崇年望着墙上的舆图,粮道暗线被红线标红,像极了二十年前泰昌帝血谏时溅在舆图上的血迹。
戌时初刻,谢渊回到值房,将清单、绢书、舆图并置案头。
三者形成的三角区域,恰好覆盖襄王封地,而中心正是萧氏官窑——那个表面烧制城砖,实则铸造兵器的人间炼狱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在天牢写的《粮道论》:"
粮道畅通之日,应是百姓果腹之时,而非贪腐者铸刃之期。
"
窗外,越州港的灯火映红海面,谢渊知道,这一场粮道迷局的破解,不过是撕开了贪腐巨网的一角。
那些藏在粮袋里的弩箭、混在米香中的血腥,终将随着证据的汇聚,让二十年来的官商勾结、藩王谋逆,在《伤田家》的凄婉歌声中,无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