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曲梁州伤客心满楼霜月倍清砧(1 / 2)

卷语

《大吴会典?司宪院志》载:"

司宪掌刑名按劾,当辨忠奸于秋毫,断曲直于廷尉。

"

然司宪正堂之上,霉变粟米与律法典籍同陈,带血鞭痕共惊堂木共振。

谢渊携三证而临百官,非为逞口舌之快,实因民工血泪已汇作秋砧之声,太府寺的折耗旧例难掩通敌之罪——且看这一曲《梁州》伤客心,如何在霜月清砧中,敲开贪腐集团的堂皇面具。

曲梁州伤客心,满楼霜月倍清砧

永熙三年五月初一,酉时初刻。

司宪院正堂的青铜烛台上,九枝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,将"

明镜高悬"

匾额的阴影投在谢渊身上。

他踏过青石板,袍角拂过阶前獬豸雕塑,手中木匣"

砰"

地砸在案上,霉变粟米、鞭痕图、分赃竹筹倾泻而出,惊得司宪卿李大人手中的判笔跌落尘埃。

"

太府寺右曹王崇年,"

谢渊的声音撞在廊柱上,惊飞梁间宿鸟,"

自元兴二十年至今,克扣皇城工地工食银七万两,致民工三千人冻饿致残,按《吴律?工律》卷十三,该当何罪?"

他抽出弩箭,箭杆上的越州锦缎在烛光下泛着冷光,"

更与越州商帮勾连,私铸穿云弩三千具,藏于萧氏官窑砖窑,此等通敌之罪,又该如何论处?"

司宪卿李大人盯着弩箭尾部的北斗纹,额角冷汗顺着皱纹流淌,手中的《吴律》册页在抖:"

此此乃工部折耗旧例,太祖朝亦有旧例?"

谢渊猛地翻开元兴朝《工食则例》,朱笔圈注的"

折耗不得过五分"

赫然在目,"

神武皇帝亲定祖制,太府寺竟敢折耗七成!

"

他的目光扫过堂下战栗的张三麻子,"

且每石粮折银二两,三钱入私囊,七钱购弩机,这七三分成的分赃例,可是写在太祖的《皇明祖训》里?"

堂外突然响起闷雷般的鼓噪,数百民工跪叩司宪院前庭,手中掺木屑的饼子举过头顶,饼面上的血字在暮色中如泣如诉。

老民工李三膝行向前,破碗里的碎瓷片叮当作响:"

大人们看看吧,这是俺们吃了三年的饼子,比城墙砖还硬啊!

"

他扯开衣襟,胸口刺着的北斗纹与弩箭刻痕完全一致,"

他们逼俺们做弩箭,说不做就填砖窑"

谢渊的指尖划过鞭痕图上的新旧伤痕,忽然想起城西砖窑的焦尸——那些被记为"

病故"

的匠人,临终前是否也举着这样的饼子?他转向李大人,声音陡然低沉:"

李大人可知,这些被克扣的粮银,最终都成了襄王私军的饷银?萧氏官窑的砖模,如今正在铸造射向百姓的弩箭!

"

"

谢大人!

"

书童福生闯入堂中,手中捧着《玄夜卫缉私档》,"

越州港截获的商船里,砖模与弩箭部件按北斗方位码放,暗合《吴越兵器谱》的七星连弩阵!

"

他展开舆图,萧氏官窑、越州港、襄王封地三点连成的北斗形,正压在司宪院的位置标记上。

片尾

戌时初刻,司宪院的霜月爬上檐角,砧声从护城河方向传来,惊起寒鸦数点。

谢渊望着堂下堆积的证据,霉变粟米散的酸腐气与案头律法的墨香纠缠,竟成了最刺耳的《梁州》曲调。

他忽然想起父亲在天牢写的《司宪论》:"

律法若为贪腐所蚀,便如锈刀难斩乱麻。

"

司宪卿李大人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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