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合作社所在的村子时,公路两旁的玉米秆都枯成了黄褐色,叶子卷得像晒干的纸,地里的土块硬得像砖头,一踩就碎成渣。
村口的小河缩成了一滩滩小水洼,岸边的石头晒得发烫,几个村民蹲在水洼旁,拿着桶一点点舀水,脸上满是愁容。
老周的合作社在村子最里面,院子里晒着的种子摊在竹篾上,颜色比去年浅了一圈,颗粒也小了不少。
老周正蹲在院子里,手里拿着一把种子,摊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,头发比去年白了不少,额头上的皱纹里还沾着泥土。
听见汽车声,他抬起头,看见林舟,勉强挤出个笑:“林总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来看看你,也看看种子。”林舟走过去,蹲在老周身边,指尖捏起一粒种子,放在阳光下看——种子的外壳有点发皱,不像往年那样饱满。
他往院子后面的地里走,地里的育苗床干裂得能塞进手指,刚冒芽的幼苗蔫蔫的,叶子发黄,有的已经枯死了,躺在干土上,像一片片碎纸。
“今年开春就没怎么下雨。”老周跟在后面,声音里满是无奈,
“一开始以为熬熬就过去了,没想到旱了三个多月。抽水机抽上来的水不够用,地里的种子要么干死,要么发芽率低,能收上来的好种子,还不到去年的七成。”他指着旁边的仓库,
“里面存的种子,够给老客户的都悬,要是不涨价,我这合作社明年就撑不下去了。”林舟站在地里,脚边的土被太阳晒得发烫,风刮过来,带着一股干燥的土腥味。
他想起去年来的时候,老周拉着他看新引进的番茄品种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