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慕容冷越颔首,目光掠过床榻上的小小身影,才转向风染霜,语气不自觉放柔:“今日陪了他一天,累不累?”他见她眼底凝着淡淡青影,伸手轻轻按了按她的眉心,动作里满是心疼。
“不累。”风染霜端过温好的银耳羹,递到他手中,“倒是你,又忘了吃晚膳。快趁热喝了,垫垫肚子。”
慕容冷越接过羹盏,喝了一口,莲子的清甜混着银耳的软糯在舌尖化开,连日的疲惫似也消散了些。他放下碗,从怀中取出一卷奏折:“这是江南学堂的后续章程,你看看,有要改的地方便说。”
风染霜接过奏折,逐字细读。江南学堂是她提议设的,专为寒门子弟启蒙,章程里写了学堂选址在江南旧书院旧址,师资从太学选调品行端正的学子,再聘当地老儒,连学生的食宿补贴都列得详尽。她翻到“束脩”一条,指尖轻轻点了点纸面:“这里说‘学生需缴半两束脩’,不妥。江南刚遭水灾,百姓家底子薄,半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是小数,怕是会把穷苦孩子挡在门外。不如改成官府全额拨款,免了所有费用,这样才对得起‘启蒙’二字。”
慕容冷越闻言,指尖在案上轻轻敲了敲,赞同道:“你说得对,明日就让翰林院改了。另外,我还想着在学堂旁设个药庐,请太医院派个医官常驻,免得孩子读书时染了风寒,没处医治。”
两人就着烛火,又细细商议了学堂的课本选用、冬衣补贴,不知不觉已至深夜。风染霜起身推开窗,见外面下起了淅淅小雨,雨丝落在青石板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,空气里满是湿润的草木香。她回头看向慕容冷越:“时候不早了,你也歇着吧,明日还要与工部议堤坝的事。”
慕容冷越走到她身边,轻轻揽住她的肩,望着窗外的雨景,声音低沉:“还记得我们初遇那年吗?也是这样的雨天,你在御花园的听雨亭里看书,我冒失撞翻了你的雨前龙井,你却笑着说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