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往国公府投递的请帖,没有一百也有八十,沈墨珩从不关心。
偏偏阮槿这份,刚巧送在他回府时,被他听到了。
帖子薄薄一张,却与寻常烫金洒红的请柬不同。
素白宣纸,边缘以淡青绢帛滚边,不绣花鸟,只压了一道极浅的云纹暗痕,触手微凉,似浸过药汁,透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苦艾香。
上书:
【悬壶济世,仁心为本】
杏林医馆,七月初一开市
恭请沈国公莅临,赐福镇邪
落款:阮槿
沈墨珩指腹摩挲过纸面,忽地一顿。
这字,倒是出乎意料。
阮槿二字写得极工整,横平竖直,笔锋却藏了三分凌厉,尤其收尾那一捺,如刀裁雪,全无闺阁女子的娟秀。
“字跟人倒是很像。”沈墨珩嗤笑。
“这不是云州路上,咱们救下的姑娘吗?”身旁的亲卫问,“爷,去吗?”
“不去。”沈墨珩冷笑一声,将帖子重新掷回案上。
可那苦艾混着当归的味道,却缠在他指尖,许久未散。
阮槿安顿好医馆琐事,回到阮府,被告知家中来贵客,让她去慈安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