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束了案件分析的许昭阳揉了揉酸的脖颈，肚子适时地出一声抗议。

江淮闻声抬头，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：&0t;饿了？&0t;

许昭阳点点头，瞥了眼腕表——指针已经划过十点。

窗外夜色如墨，只有零星的灯火在远处闪烁。

&0t;这个点出去只能吃夜宵了，&0t;江淮起身走向厨房，&0t;不如我随便做点？&0t;

他拉开冰箱门的动作突然僵住，冷藏室里孤零零地躺着半包冻虾仁和几块牛排。

许昭阳倚在门框上笑出声：&0t;我不挑。

&0t;

昏黄的顶灯给他镀了层柔光，连眼角的细纹都显得格外生动。

三年了，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放松的表情。

&0t;那你去客厅等着。

&0t;江淮不由分说地把人往外推，&0t;厨房重地，闲人免进。

&0t;

他可是记得清楚，上次许昭阳&0t;帮忙&0t;打碎了整套骨瓷餐具。

客厅整洁得近乎冷清。

许昭阳的手指拂过茶几表面，竟没沾到一丝灰尘。

书架上每本书都按字母排列，连遥控器都端正地摆在茶几中央。

&0t;你家干净得像样板房。

&0t;

许昭阳提高声音道，目光扫过墙角那盆绿植——叶片油亮得反常，显然有人精心打理。

厨房传来煎牛排的滋滋声：&0t;请了钟点工，每周来两次。

&0t;

江淮的声音混着油烟机的轰鸣，&0t;你要是无聊就看电视。

&0t;

许昭阳随手按开电视。

新闻正在重播无聊的电视剧，他立刻切换频道。

综艺节目夸张的笑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，他又关掉了。

许昭阳百无聊赖地踱步到书房，指尖划过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脊。

一本厚重的相册意外被碰落，在木地板上摊开，出沉闷的声响。

他弯腰拾起，泛黄的相册纸页间滑落几张老照片。

拾起的瞬间，少年时代的江淮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

——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，站在领奖台上微笑，阳光透过礼堂的彩绘玻璃，在他白皙的脸庞投下斑斓的光影。

许昭阳的指尖不自觉地抚过照片。

年轻的江淮有着令人惊艳的俊秀轮廓，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双澄澈如泉的眼睛，

修长的手指捧着奖杯的样子，像极了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。

翻到下一页时，许昭阳的眉头微微蹙起。

几乎每张照片里，都有一个陌生少年的身影——

有时亲密地搭着江淮的肩膀，有时只是站在背景里，但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总是不经意间望向镜头。

在毕业照里，那人甚至直接站在江淮身后，下巴几乎抵在江淮顶。

相册在许昭阳手中微微烫。

他凝视着照片里那个总是出现在江淮身边的少年——那人亲昵地搭着江淮肩膀的样子，让他的胸口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。

&0t;这人是谁？&0t;许昭阳轻声自语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。

江淮从未提起过这样一位儿时挚友，可照片里两人相视而笑的默契，分明是经年累月才能培养出的情谊。

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清晰起来。

许昭阳望着照片里少年时代的江淮——阳光下笑得那样纯粹，与现在总是戴着眼镜、神色克制的江医生判若两人。

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在心头蔓延，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时光。

&0t;未来的日子还长&0t;他对着照片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