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蔽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江淮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，指节泛出青白色。

他面前的显示屏上，秦氏制药的股权结构图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，最顶端的几个离岸公司名都用刺目的红圈标注着。

&0t;秦睿虽然伏法，但他根本不清楚家族产业的真相。

&0t;

江淮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往日温润的声线此刻嘶哑得可怕，

&0t;他老爷子明面上退居二线&0t;屏幕切换到一段偷拍的视频，

秦老爷子正在某私人会所与几个政要举杯。

许昭阳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淮——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，脸色铁青。

&0t;制药厂关了，实验室毁了，可真正的毒瘤&0t;江淮突然调出张照片，

画面里某个政府要员正接过秦老爷子递来的文件，&0t;还藏在更深处。

&0t;

显示屏的蓝光在江淮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。

许昭阳突然伸手盖住屏幕，另一只手用力按在江淮颤抖的肩头：&0t;这次我陪你。

&0t;
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江淮深吸一口气，镜片后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清明。

他点开全息投影，密密麻麻的证据链在空气中交织成网。

&0t;现有的证据主要分三类。

&0t;

他的指尖划过悬浮的文档，&0t;制药厂的实验数据、警局内鬼的转账记录，

以及&0t;投影突然切换到一段模糊的监控，画面里穿白大褂的人正在销毁样本，&0t;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名单。

&0t;

许昭阳的拳头无意识攥紧。

他认出监控角落的日历——正是钟震&0t;牺牲&0t;前一周的日期。

&0t;可惜自从秦睿落网后，&0t;江淮调出通讯记录，秦老爷子与清迈的联络突然中断，&0t;老爷子就像人间蒸了一样。

&0t;

投影切换到清迈某废弃实验室的照片，墙上的分子式图表被撕得只剩残角，&0t;我冒险去了趟清迈，只找到这个。

&0t;

&0t;就是在清迈，&0t;江淮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，

他调出手机相册——许昭阳家茶几上的合影，钟震搂着年轻时的许昭阳，笑容灿烂，&0t;我认出了钟震。

&0t;

&0t;我本想立刻告诉你，&0t;江淮关闭投影，屏蔽室陷入短暂的黑暗，

&0t;但当时你正在康复期，而且&0t;

他苦笑着点开最后一份文件，是张局批准销毁&0t;蓝蝶案&0t;证物的批文，&0t;警局内部的水，比我们想的还深。

&0t;

屏蔽室内的全息投影仪出轻微的嗡鸣，

将证据资料投射在特制的防窃听墙面上。

江淮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滑动，调出一组标红的文件。

&0t;现有的证据虽然多，但大部分都只能作为调查参考。

&0t;

他的指尖停在一份血液检测报告上，&0t;这些实验数据和转账记录，在法律上还不足以定他们的罪。

&0t;

许昭阳的目光扫过那些被特殊标注的档案。

三年前卧底时见过的账本照片、江教授实验室被破坏前的最后记录、

还有钟震&0t;牺牲&0t;现场现的异常药剂残留每一条线索都像拼图，却始终缺了最关键的那几块。

&0t;这次在清迈，&0t;江淮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，&0t;我怕你遇见他，怕你控制不住&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