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4月7日10:22游艇底舱

周天豪的金属义肢还悬在半空，针管里的x-9药剂晃出细碎的光。

舱门被撞开的瞬间，潮湿的江风卷着硝烟味灌进来，吹散了满屋的甜腥药气。

&0t;豪哥…&0t;冲进来的马仔腿肚子直打颤，

脖子上的蛇形纹身随着吞咽动作扭曲，&0t;他们…他们…&0t;

&0t;慌个屁！

&0t;周天豪的黄金假牙咬得咯吱响，

残缺的左手刚摸到腰间柯尔特，整个人却突然僵住，

舷窗外的狙击镜反光，不知何时已经从许昭阳心口移到了自己眉心。

皮鞋碾过钢板的声响从走廊传来，每一步都像踩在神经上。

钟震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舱口，黑色风衣下摆还滴着水，右手握着的勃朗宁枪管冒着青烟。

&0t;三年不见…&0t;他抬脚踹翻张三时，

鞋尖精准碾碎对方小指的蛇形戒指，

&0t;阿三现在跟谁都喊兄弟？&0t;张三的白西装在血泊里泡成粉红色，

金丝眼镜飞出去老远，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捂着肚子。

周天豪的义肢突然失控般抽搐，液压油&0t;滋&0t;地喷在许昭阳脸上：&0t;钟震你他妈…&0t;

钟震的黑色风衣下摆还在滴水，皮鞋尖上沾着新鲜的血迹。

他慢条斯理地坐在周天豪对面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

节奏像是某种摩尔斯电话。

许昭阳恍惚中辨认出，那是禁毒局行动前惯用的倒计时信号。

&0t;豪哥，&0t;钟震突然笑了，眼角那道疤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狰狞，

&0t;你的人连我三分钟都挡不住，也配叫狙击手？&0t;

他随手抛过来一个染血的瞄准镜，镜片上还黏着半截睫毛——正是刚才顶楼那个狙击手的。

周天豪的金属义肢&0t;咔&0t;地卡在轮椅齿轮里，

黄金假牙咬得咯吱响：&0t;钟震！

杨哥的规矩你都忘了？&0t;

他残缺的左手突然掀开唐装下摆，露出绑在腰间的遥控器，&0t;信不信我让整条船…&0t;

&0t;砰！

&0t;

钟震的勃朗宁突然开火，子弹精准打穿遥控器的液晶屏。

电子元件炸裂的火星溅到周天豪脸上，混着冷汗烧出几个焦黑的小坑。

&0t;规矩？&0t;钟震用枪管挑起周天豪的下巴，

突然压低声音，&0t;三年前你往我尸体上泼汽油的时候…&0t;

他扯开领带，露出锁骨处缝合粗糙的弹孔，&0t;怎么不提杨哥的规矩？&0t;

周天豪的黄金假牙&0t;咔&0t;地咬碎了，嘴角渗出血丝。

他残缺的左手死死抓着轮椅扶手，指节白：&0t;钟震！

你们都不敢…&0t;

话没说完，钟震突然抄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——正是刚才掺了x-9的那瓶，照着周天豪脑门就砸了下去。

&0t;砰！

&0t;

玻璃碴混着血沫子飞溅，周天豪额头上豁开道三指宽的口子，鲜血糊住了右眼。

他金属义肢&0t;滋啦&0t;冒出电火花，整个人瘫在轮椅里直抽抽。

许昭阳感觉自己被架了起来，两条胳膊搭在陌生人肩上。

他模糊感觉到自己悬空了。

&0t;走。

&0t;钟震的声音从舱门口飘来，带着海风特有的腥气。

他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满地玻璃渣，出毒蛇游走般的沙沙声。

周天豪在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