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千七百零九章 京都外围,堺港之战(2 / 6)

。”

    三个月后,他抵达成都。这座天府之国正因新政推行而焕然一新。街头巷尾设有“民评栏”,百姓可张贴对官吏的评议;茶馆里说书人讲的不再是帝王将相,而是“顾相公如何定税法”“林参议为何拆书院围墙”。陈砚在一个义塾外驻足良久,看孩子们齐声朗读:“有冤者得申,非空言也!”声音如钟鸣谷响,震得他胸口发麻。

    他鼓起勇气上前询问能否旁听,塾师是个五十岁的落第秀才,姓周,见他衣衫褴褛却眼神清亮,便点头允准。第一课便是《赋役均平策》详解。当听到“田有肥瘠,产有高低,若一律征银,则贫者愈贫”时,陈砚猛然站起,声音颤抖:“我家甘州那边,去年大旱,官府仍按丰年收税!我娘织毯卖钱,还不够缴一半……”

    全堂寂静。

    周先生缓缓放下戒尺,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陈砚。”

    “好名字。”周先生轻叹,“砚者,研也。墨磨千遍,方能显字。你这一路,就是一块正在被命运打磨的砚台。”

    自那日起,陈砚白天扫地挑水,换取夜间听课机会;夜晚则借着油灯苦读,把每一页都抄录下来,用炭条补全残缺之处。他发现书中所言并非遥不可及的理想,而是可以落地生根的制度设计:丈量土地用“方格图法”,稽查贪腐设“轮审制”,甚至连灾年赈济都有详细流程图示。更让他震撼的是,这些政策已在南方多地施行,且成效显著。

    半年后,他听说江南寒门书院将在杭州举行招生试,不限出身,只考实务策论。他辞别周先生,再度启程。

    这一路更为艰险。长江汛期,渡船倾覆,他抱着浮木漂流一夜才获救;途中遭遇盗匪,包袱被抢,唯独那本《民生辑要》被他死死塞进怀里,沾满泥浆却未损一字。当他终于站在杭州城门外时,已是骨瘦如柴,鞋底磨穿,脸上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