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顾正臣未答,反问:“宁王朱权自北平事变后闭门读书,不涉政事,连陛下召见亦称病推辞。他若真有异志,为何早不动手,偏等两年之后?”
“或许,”另一学子试探道,“他是被逼无奈?当年助您破燕王府时,他曾言:‘吾非忠于建文,只为免天下再乱。’若有人持其旧日把柄相胁,或以其子嗣为质……”
顾正臣轻轻摇头:“宁王之智,不在朱棣之下。他若要反,必选帝位交替之际,而非今日太子监国、政局稳固之时。此人不出手则已,出手必断咽喉。而现在??他们打的是‘为燕王复仇’的旗号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沉如寒潭。
“真正的幕后之人,不是想夺大明江山,而是想毁掉我们刚刚建立的秩序。他们不要自己登基,只要天下重归混乱。”
风穿廊而过,吹动檐角铜铃。
陆炳从侧门步入,递上一封火漆密函:“哈密卫加派信使送来,帖木儿残部已攻陷沙州卫外围三堡,屠戮守军百余人,并将尸体摆成‘龙渊’二字,面向东方。”
顾正臣接过信纸,指尖触到一丝腥气??那是用血混墨书写。
“他们在挑衅。”他说,“也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。”
“要不要调黑旗军旧部?”陆炳低声问,“虽然编制已并入京营,但骨干仍在,只需一道令符便可集结五千精锐。”
“不可。”顾正臣断然拒绝,“改制之初,朝廷上下对巡察司仍存戒心。此时若擅自动用旧部,哪怕出于公心,也会被人视为‘尾大不掉’。况且……”
他望向沙盘上的西北疆域。
“敌人真正目的,未必在攻城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