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时间推移,淬火阁内的光芒愈炽烈。
沈维衍周身已被淡青色的原初之力包裹,与炉中幽蓝火焰交相呼应,形成一道旋转的能量漩涡。
他手中的星髓铁在指尖不断变形,时而被熔炼成液态,时而被敲打塑形,表面渐渐浮现出与瞬息盘相似却又带着个人印记的符文。
最初刻画时,符纹脉络还常有滞涩,甚至偶尔会被原初之力冲散,引得他眉头紧锁,反复对照瞬息盘的脉络调整手法。
但随着解析深入,他对道器层次的符文韵律愈熟稔,指尖起落间,星髓铁上的纹路愈流畅,竟隐隐有了自行引动周围能量的迹象。
这日,当最后一笔落下,那块星髓铁骤然爆出璀璨银光,表面符文如活物般流转,竟自悬浮起来,与空中的瞬息盘产生了微妙共鸣。
沈维衍长舒一口气,缓缓收势。
掌心的瞬息盘轻颤,仿佛在为他庆贺——这一刻,他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对器物与原初之力的掌控,已然跨过了那道关键门槛。
“道器师,成了。”
他低语一声,眼中闪过释然,随即又被更浓的期待取代。
沈维衍摩挲着刚炼成的第一件道器——复刻的一瞬息盘,盘上身符文流转,已能承载他三成原初之力。
他望着淬火阁顶的禁制,眉头微蹙。
成为道器师确实顺理成章。
身为原初生命,对大道法则的领悟本就远寻常修士,刻画道器符文时,甚至无需刻意利用维度力量,仅凭体内精纯的原初之力便能驱动法则流转,这是境界带来的天然优势。
可原初器师截然不同。
他指尖轻叩炉壁,声音低沉:“道器再精妙,终究跳不出大道框架。
原初器却要承载能撕裂规则和维度差异的力量,甚至要在维度缝隙中稳固自身……这已不是单纯领悟法则能做到的了。”
说着,他取出剩余几片原初云母,碎片表面流转的青光中,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空间褶皱。
“这云母,本身就在不断逸散维度波动。
要将它炼制成器,不仅要驯服这股波动,还得让器物本身成为维度与大道的‘节点’——这一步,差之毫厘便是崩碎的下场。”
淬火阁内的火焰似被这话惊动,猛地窜起半尺高。
沈维衍却浑然不觉,只是凝视着云母碎片,眼底闪过一丝凝重:“最难的是‘平衡’。
既要用原初之力催动器物,又不能让它反过来吞噬自身;既要借维度之力破局,又得守住大道根基……这道坎,怕是比从原初生命突破时更难。”
沈维衍将复刻的瞬息盘托在掌心,指尖拂过那些流转的符文,目光却落在原初云母碎片上,陷入沉思。
道器的成功炼制,不过是踏入了更高阶炼器的门槛。
他清楚记一部手札里提过:“原初之器,非力所及,乃道与维之合。”
从前不解其意,此刻握着云母碎片,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艰深——这已不是单纯靠修为和技法能攻克的难关。
他试着将一缕原初之力注入云母碎片,只见碎片表面的空间褶皱骤然剧烈起伏,甚至隐隐透出撕裂虚空的吸力,逼得他连忙收回力量。
“光是压制这股天生的维度排斥力,就需耗尽心神。”
沈维衍低声自语。
淬火阁的火焰渐渐平稳,映照着他眼中的思索。
半晌,他忽然抓起一块流萤砂,以原初之力将其碾碎,粉末在掌心化作点点荧光,与云母碎片的青光交织。
“或许,可以借流萤砂的疏导之力……”
这是个大胆的想法,稍有不慎便会引爆云母中的原初之力。
但沈维衍眼中却燃起一丝战意,他将复刻的瞬息盘放在一旁,重新点燃火炉:“难,才更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