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如同绷紧的弓弦,自上次火哨以雷霆之势拿下广陵府知州顾峤,并将那两船至关重要的“赃物”连同船上的人证一并秘密押送大理寺后,整个北三县通往京城的漕运河道,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干了生机,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。
往日里千帆竞渡、号子连天的繁忙景象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。
各大码头上,力夫闲坐,商贾稀疏,连平日里最嚣张的漕帮子弟也都收敛了行迹,变得小心翼翼。
这种安静,并非真正的风平浪静,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极致的压抑,又像是受了惊的野兽,蛰伏在暗处,屏息凝神地观察着风向。
燕七和他手下的风哨探子们,早已悄无声息地撒开了一张大网。
北三县境内所有重要的码头、漕船必经的河道隘口、乃至沿岸可能用于私下装卸的隐秘水湾,都布下了玄策卫的眼睛。
他们伪装成贩夫走卒、渔夫船工,日夜不停地监视着水面和岸上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。
然而,蛇似乎彻底缩回了洞里,预期的慌乱、转移、甚至是狗急跳墙的反扑都并未出现。对手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隐忍和纪律性,仿佛断尾求生之后,便彻底切断了与之前的所有联系。
“头儿,还是没动静。”一个扮作收鱼贩子的探子压低声音,向靠在河边柳树下假寐的燕七汇报。
“‘和丰粮记’的船队全都泊在港里,说是检修。其他几家有嫌疑的漕帮,也规矩得不像话。这水……太清了,清得让人心里发毛。”
燕七睁开眼,目光锐利地扫过平静的河面,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: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