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钢相合:糖龙模具的传承革新
暮春的双生谷带着雨后的湿润,青石板路缝隙里钻出嫩草,温如霜踩着晨光走进糖龙展馆的后院库房时,老匠人阿松正蹲在地上叹气,手里捧着半块碎裂的陶模,指尖沾着未清理干净的糖霜,像撒了把细雪。
“阿松叔,又碎了?”温如霜放轻脚步,目光落在地上那圈褐色陶片上。这是上周刚从民俗村收来的清代糖龙模具,龙身蜿蜒的纹路还清晰可见,却在今早熬糖试模时,被学徒不小心撞翻案台,摔成了三瓣。
阿松点点头,把陶片小心翼翼地拢进布包里,声音里满是惋惜:“这是咱双生谷仅存的‘三爪跃龙’陶模,你看这龙鳞的刻法,是道光年间老温家的手艺,现在没人能复刻了。”他指着陶片边缘细密的纹路,“陶模好是好,熬糖时能把温度锁得稳稳的,糖料在里面慢慢定形,龙角、龙须都能立得挺括,可就是太脆,碰不得、摔不得,传下来的老物件没剩几个完整的。”
温如霜蹲下身,指尖拂过陶片表面细腻的釉层。她研究糖龙民俗多年,深知陶制模具是历代匠人的智慧结晶——陶土透气却保温,能让滚烫的糖料在冷却时均匀收缩,避免出现裂纹,可材质的脆弱性始终是个难题。这些年传承基地收来的古模具,半数以上都有磕碰痕迹,能用的不足三成,就连新烧制的陶模,也常因运输颠簸或操作失误损坏,浪费了不少人力物力。
“就没什么办法能兼顾保温和耐用吗?”温如霜喃喃自语。她想起前几日整理家族传下的民俗手稿时,曾看到祖父记载“民国时曾有人试以锡补陶模,终因锡导热过快而弃之”,那时的匠人或许也遇到过同样的困境,却没能找到破解之法。
正思索着,库房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风痕背着工具箱走进来,额角还沾着点机油,显然是刚从数字工坊过来。“如霜,你要的古籍扫描件我放你桌上了,怎么蹲在这儿?”他注意到阿松手里的布包和地上的陶片,瞬间明白了缘由,“又碎了一个?”
阿松站起身,把布包递给他:“风小子,你脑子活,懂技术,能不能想想办法?咱总不能让好手艺困在这易碎的陶模上。”
风痕接过布包,取出陶片仔细观察,又用手指敲了敲,听着那清脆却带着脆弱感的声响,眉头微微蹙起。他从事机械工程多年,对材料特性再熟悉不过,陶土的保温性源于其多孔结构,可多孔也意味着强度低,想要增强耐用度,就得找一种既能贴合陶土特性,又能提升强度的材料。
“我先测下这陶模的保温参数和抗摔强度。”风痕说着,从工具箱里取出便携式测温仪和压力传感器,“阿松叔,您还记得这陶模平时熬糖时,内外温差大概多少吗?”
“大概能差个十五六度吧,熬好的糖料倒进去,半个时辰内温度都降得慢,这样龙纹才能刻得清楚。”阿松回忆着,“要是用金属模,不到十分钟就凉透了,糖料一缩,纹路就模糊了。”
风痕点点头,一边记录数据,一边和温如霜交流:“陶土的导热系数低,保温性好,但抗冲击强度只有5mpa左右,稍微碰撞就容易裂。金属的话,钢的强度够高,可导热太快,直接用肯定不行。”
“那能不能把两者结合起来?”温如霜突然想起祖父手稿里“锡补陶模”的记载,“就像以前匠人用锡修补陶碗,既保留陶的特性,又用金属加固。”
风痕眼睛一亮:“这思路可行!我们可以做‘复合结构’——内层用陶土,保留它的保温性和纹路刻制优势;外层用薄钢,增强整体强度,同时控制钢层的厚度,避免影响保温效果。”他拿出纸笔,快速画起设计图,“内层陶土可以做成可拆卸的,方便更换不同纹路的模具;外层钢壳设计成卡扣式,既能牢牢固定陶土,又方便装卸。”
阿松凑过来看设计图,虽然看